送走艾丽丝,我去周边市场调研一下午,回去的时候,血色晚霞溶进西边的天际,鳞次栉比的白云被镀了金似的,整个霞光照耀苍穹。我去了一趟海边。傍晚时分,春夏交接,海滩有著裙子的姑娘,飘飘逸逸,黑发飞扬,裙摆起舞,海欧欢叫,涛声怒吼,海天一色。
我拾起沙滩的石子向时而滚进的浪淘打出去,从光腚的小男孩到一米七八个儿的英俊青年,我的眼界不单单是金秋的田野,铺在眼前更广阔的,需要象大海一样的胸怀,去走一条无人知晓的路。
小时候,田野的田埂大人已经修好,我只要沿着道路奔去小土坡上看桃花,我还能沿循着道路奔回家。奶奶就在小房子里等候我的归途,父亲在家时会来驼我回去。
父亲说,长大了,独立了,需要责任和担心,鲁迅先生说,路本来就没有,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选择的路,不是前人走过的康庄大道。
海风卷起我的发梢,有段时间没剃头,发尾梢卷,垂至眉间。我的思绪想着两个人,一个是中午走的艾丽丝,一个是婉琴。后者是触动我创业的因子,前者是我创业时的助力。婉琴呢?现在好吗?
我顺手抓起沙滩上小石,在海涛掀过的沙面上,画上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长发,和飘起的衣裙,再画上碎发,小脸儿,竖条职业装。我在旁边写了四个字,婉琴,丝丝。
一会儿,海浪冲来,把我上面画和写过的字冲得干干净净,平平整整。我立身,站起来,我多么渴望光明,渴望幸福以及浪漫的情怀。
海滩上出现不少手牵手、提着鞋子的情侣或夫妻,他们那么悠闲地身处在自然的美色中,享受西下的乐趣,交流着情话,聊着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他们或呢喃,或安静地搂抱,或时不时传来笑语,或者他们的孩子欢声的咯咯声。
幸福的家庭促进了社会**,幸福的万家组成祖国一家,和平如此美好,天空中时而掠过直升飞机,如果小时候,我又会光腚朝着新奇的东西奔去。大海怒吼,一遍一遍,毫无歇声之意。我注视着人群,观望着大海,坐在礁石上思索着。
天空慢慢从光芒万丈的红霞渐褪到灰黑色,太阳躲进了山坳,我慈爱的奶奶浮在眼前,大概我想她了,等手头的事情办完,我决定回程家寨一趟。
起身,我沿着海岸线向前走。一个人是比较自由的,当有恋人和配偶时,便会带她走,牵她的手,拥她的肩,指着远处,“唠,看见了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人间美景,江山如此多娇!”
我对自己假想的未来一景轻轻地笑,我的那位怎样呢?我没有答案,但我确实在等。当一个人在等另一个人时,他眼里只有那个人,其它人就是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