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静谧幽深,王平睡梦中感觉到冷,恍惚的睁开眼睛。
四周太黑了,她什么也看不到。
知觉逐渐恢复,王平清醒了过来,她感觉周围摇摇晃晃的。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是哪?”
王平想起身,手臂撑住了下面,却哐当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她捂住额头,心沉到了低谷。
王平清楚了眼前的形势,她被人关在了什么东西里。
“放我出去!”
她用力敲了敲眼前,声音“咚咚咚”的,摸起来像是木头。
“放我出去啊!”
她大声喊叫。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王平大声喊叫起来。
没有人回应。
她用力撞周围的木板,但却纹丝不动,坚如磐石一般,只能发出细微的“咚”“咚”“咚”声。
活动的范围很小,也没有借力的地方,砸了一会儿之后,王平就气喘吁吁无力的停止了动作。
“放我出去!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不跑!我也没有跑啊,你们先放我出去!”
王平开始不停哀求,她嗓音尖锐而刺耳,划破黑夜虚空,风呼啸而过,显得格外凄厉。
“放我出去吧,我保证什么都听话,在里面真的好难受,我喘不过气来了……”
她哀求十几分钟,夹杂着细细密密的哭声,但外面静悄悄,什么动静也没有。
这个是祠堂,周围什么人都没有,棺材已经被钉死了。
蒲椒知道,下次这个棺材开启的时候,就是为了和“新郎”合葬。
这在民间的寓意是,让新郎死了也有个人作伴,得是女人,在下面才不至于孤单。
不管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其他地方,男人都是伴着女人而生,死也要女人陪着,从生到死都离不开。
王平只是家族推出来换荣华富贵的牺牲品而已。
只是这里的荣华富贵,也是虚的。
蒲椒看着棺材,推演了无数次,结果还是推演不出好的结局来。
他没有动手打开棺材。
在他推演的无数个结果中,不管他做什么选择,哪怕他一直跟在王平身边保护她,她也会在这个世界待到死。
这只是推演,还不是未来。蒲椒不会为了保护什么人浪费那么长的时间。
他有点后悔。
不该接手这个烫手山芋,好好的他抢什么东西,让这东西落到那些正道人士手里不好吗。
虽然落到他们手里的结局蒲椒也推演过,人是救不了,最后也可能是他们亲自动手诛杀这里的魂魄,不让这些魂魄作为养料助纣为虐。
“呜呜……呜呜……呜”
细细的哭声和呜咽的风混合在一起,黑夜也显得更加沉寂。
蒲椒驻足一会儿,还是转身离开了。
一天又一天过去,王平越来越虚弱。
距离她的婚事也越来越近了。
吕菲在房间里喝茶,这两天她总有些不安,每天都在喝很多水,缓解不安。
她去王平家里拜访过,只是这次他们却不让她进去了。
这几天她都没有王平的消息。
又过了两天,婚期到了。
吕菲带着人出门,看到了侯府整条街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
她带人往王家里去,想看新娘什么时候出来。
“小姐,别看了,都这时候了,我们怎么和侯府抢人。”
身边丫鬟劝她:“夫人不是说了吗?让您不要多管这种事,以免惹火烧身,咱们顾好自己就行了。”
“我只是想见见她。”
吕菲看着出来了送嫁的队伍,神色难看。
“小姐……”
丫鬟在身后追她。
忽然,吕菲停住了脚步,身体不住的颤抖。
“小姐?”丫鬟在她身后停下,很快也看到了送嫁的队伍最后面抬着的东西。
——那是一口棺材。
棺材上缠着大红色的喜带,折成了一朵红色的花,看着喜气洋洋。
吕菲捂住嘴,浑身都在发抖。
“棺材?她死了?”
“……她什么时候”吕菲说不出话来。
她真错了,她不该用常理看待这个世界。
“小姐,你还好吗?”丫鬟担忧的看着她。
“我们出城。”
吕菲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到指尖发白。
“现在就走!”
“小姐!老爷不允的。”丫鬟顿时惊慌失色。
“你不去我也会去。”
吕菲忍住惊慌:“你知道外面有什么吗?”
“不知道,翠翠也没出去过,我小时候就在吕府长大的。”丫鬟摇头:“平时城门也不会打开,除了出去采购的商人们,没有人会出城,外面听说都是荒漠。”
“今天我们就出去,就出去看看而已,很快就回来。所有人都跟我过来,不出去的就给我滚。”
吕菲情绪压抑到了极点,这地方诡异的很,她不知道这些心腹手下会不会听话,也许他们只是一些程序之类的东西。
他们从另一侧的街道退了出去,一直走了很,敲锣打鼓的声音还能传入他们的耳朵。
按照吕菲原来的计划,她是打算先看看王平的结果再说其他的,或者耐心等待到那个存在对她下手的时候再选择破釜沉舟之类的。
但是今天王家抬出一具棺材,实在刺激到她了。
这种场面,和她息息相关,她没办法不恐惧。
送嫁的队伍锣鼓声不停歇。
一直到天黑,城内张灯结彩,侯府宾客如云。
大红色的灯笼延绵到了城墙边。
风呼啸而过,呜咽不停,吹的树林刷刷的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