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第三天,安诺待不住了。刚换完药,她就委委屈屈地拉着黎深诉苦:“黎深,我想回家,住这里好难受。”
安诺住的已经是医院的VIP病房,各种待遇也算是病人中最好的了,可是每天打针吃药让她忍受不了。
她几次和黎深说她不用那些治疗,她的脸自己会好,可黎深都只当她在任性。而在医院里被那么多人盯着,她藏都没办法藏。
黎深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你现在的状况还不稳定,需要留院观察,再坚持两天,之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我真的很难受……”见黎深没有动容,安诺使出了大招,她从病床上爬起来,跪坐在床边,抱着黎深的手摇啊摇,一边摇一边撒着娇:“我们回去嘛,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只要有一点点不舒服,立刻告诉你,好不好嘛?”
黎深眼睫轻颤,垂眸问道:“真的这么想回去?”
安诺用力地点点头:“想!”
黎深妥协地叹了口气,转向医生,问:“她后面的治疗可以在家里面进行吗?”
“这个……”医生迟疑了一下,说:“可以的,少爷,我们会安排医生到安诺小姐家里为她治疗,只是需要您多观察她的症状,如果伤口恶化要立即入院。”
安诺眼睛都亮了,看向黎深一脸欢乐地说:“黎深,你看,医生都说我可以回去了。”
黎深轻轻笑了笑:“好,那就回去。”
安诺又回到了自己的大房子,一到家,就溜去了浴室照镜子,看着镜子里包得严实的自己,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黎深跟在她身后慢慢走进来,看着她忧伤的模样,安慰道:“别怕,我已经问过,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不留疤。”
安诺摇摇头,回头问:“黎深,我真的得缠满一个星期的绷带吗?”
黎深轻轻点了点头,回答:“坚持一会儿,四天很快就会过去。”
“好难受。”
虽然隔着绷带看不出她的表情,但黎深莫名就是能相象她瘪着嘴皱着眉的模样,可爱得让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安诺眼尖的发现那一抹弧度,愤愤地问:“黎深,你为什么笑?你幸灾乐祸。”
自安诺受伤,黎深就几乎没有离开过,三天过去,他的脸上也染上了疲惫。
到家没一会儿,安诺就说:“黎深,我可以照顾自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黎深环顾一圈安诺的房子,确认没什么缺少的,才点点头道:“好,那我下楼了,有事打给我。”
安诺“嗯嗯”着点点头,目送黎深进入电梯。
黎深一走,安诺就变成了脱缰的野马,一刻不停地拆下了脸上的绷带。
在扯下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释放了。
被绷带包裹的日子,她简直度日如年,不过她也理解黎深和医生坚持的做法,毕竟要不是亲身经历,她也不敢相信会有人的恢复能力那么强。
终于轻松了,安诺懒懒地躺上沙发,舒适地合上了眼。
突然门铃响起,吓得安诺一激灵,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了黎深的脸,她心虚地问:“黎深,有什么事吗?”
黎深在门外说:“刚刚忘了你今晚的药还没吃,我把药拿来了。”
安诺揪着头发,心里飞速运转着,最后说了句:“黎深,我刚刚脱了衣服准备洗澡,你帮我放到门口吧,我洗完出来拿。”
黎深脸不自然地红了一瞬,说:“你洗完我再拿来吧。”
“不!”安诺连忙说:“不用,你放在门口就好,这一层只有一户,不会有人注意的。”
黎深听着女孩慌乱的话,抬眸看了眼门,开口道:“好,我放这了,你小心,不要让伤口沾到水。”
听到黎深离开,安诺舒了一口气,轻轻打开门,把药拿进来。
看着那又苦又酸的药,安诺嫌弃地扔到了一边。
第二天睡了个美-美的觉,安诺爬起来,开始恢复脸上的绷带,她知道黎深要来看她了。
没一会儿,门铃就响起了,打开门,黎深端着早餐站在门口。
“最晚休息得怎么样?”黎深问道。
安诺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感叹地说:“果然还是家里舒服。”
黎深微微笑笑,目光落在安诺的绷带上。安诺被他看得心虚,低下头去看早餐,赞美道:“黎深,这些是你做的吗?”
黎深帮她把餐具放好,回答道:“以前我和爷爷在山里住,买不到早餐,想吃点喜欢的就只能自己做了。”
安诺起了兴趣:“黎深,你们在山里做什么?”
“我爷爷是军人,我小的时候,他嫌弃我没有男子气概,就把我带去基地练了两年。”
安诺噗嗤笑了出来:“我真好奇你没有男子气概的样子。”
黎深浅笑着摇摇头:“我那时的确很娇气。”
“你有多娇气呀?我好奇。”安诺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黎深,特别期待,毕竟黎深永远都是一副稳重深沉的模样,很难想象他娇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