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端木和阿信同时苦笑,两人向河岸另一头飞奔,那两个黑衣人也立即紧追过去。端木可乐作为吸血鬼行动如风,只几个起落就窜过桥墩,攀上了大桥。桥上汽车飞驰,她像是电影定格一样在车间闪过,一举掠过长街。让她吃惊的是,哥舒信手按刀柄,在她身后一个身位,一点都没被拉下。
但街道两端,更多的黑衣人出现了,不管端木他们跑得越快,下个路口都有黑衣人围堵他们。前前后后都有人叫道:“站住,不然开枪了!”哥舒信目光扫向对方的脸庞,居然发现那么多人黑衣人的面孔都一模一样。这算是什么妖怪?
哥舒信和端木一路飞奔过九条街,慌不择路地跑入一条死胡同,端木可乐眼冒银芒,露出獠牙,怒道:“追!追!没完没了的,老子又不是逃犯,不逃了!”
“vampire……”巷口三个黑衣人同时拔枪对着他们,每个人的面庞都像花岗岩一样棱角分明。
端木可乐手化利爪飞身上前,其中一个黑衣人被她扑倒,但另两个人同时开枪。哥舒信突然握刀拦在子弹和端木之间,铁刀呼啸而出,刀锋划出一道桀骜不驯的弧线,两颗子弹被他一刀劈落。
“酷……”阿信自己都有些吃惊这是怎么做到的,“别杀人!”阿信话还没出口,铁刀就自顾自的旋动起来,刀风若狂风乍起,两黑衣人被他一刀劈开……但诡异的是被砍翻的黑人都没有血流出,如幻影般在空气中消散。阿信拉着端木冲出巷子,街道两边各有十个黑衣人向这边冲来,他们再回头巷子里居然也有黑衣人出现了。
“我们只是……我们是东城昌龄营!”阿信掏出口袋里的铜牌,“我们那边也出了这样的案子,所以过来调查的!”
那些黑衣人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个个拔出手枪,一下有二十多把枪对着他们两个。“放下武器!跪下,手放在头上!”带头的那个黑衣人大声道。
哥舒信握刀的手紧了紧,他可不会轻易丢下铁刀。“我们是昌龄营的,不是罪犯!”他再次高声道。
“西城维护公共安全的是西城警局,不是你们昌龄营!”黑衣人冷笑道,“放下武器,不然开枪了。”
“wc很了不起吗?”端木嘲讽道。(西城警局英文是westcitypolicedepartment,缩写就是wcpd)
“你不杀人,人就杀你。他们用的可不是橡皮子弹。”铁刀战意汹涌。
“你有信心一次斩翻多少人?”哥舒信在心里道。
铁刀冷笑道:“这不好说,你一定没事,但可乐就难说不被误伤。”他顿了一下,“不过,这些家伙的子弹走的算是直线,不像唐门的暗器到处乱飞的难对付。只要选择一个好的角度,我可以解决他们一半。”
哥舒信虽然不理解铁刀的信心来自何处,但他嘴角挂起骄傲的弧线,低声道:“我可从来都不会投降的。”刀锋斜指向地面,他沉下心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铁刀上。
黑衣人们同时舒展了下身体,突然,在他们的背后一片巨大的黑影遮蔽起附近的街道,所有黑衣人一起望向街道远端。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黑色衬衫的瘦削的中年男子,手插衣兜慢慢走来。他身形单薄,头发微卷遮住耳朵,鬓角花白,世故沧桑的眼睛下,有着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挂着淡然的微笑。其背后翩然闪烁着淡淡的灰影,长发高髻,大袖飘飘,正是他遮住了街道两边的阳光。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中年男子时,在巷子深处飞出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那人紫色的飞翼低空划过街市,抓起端木和阿信向远处云层飞去。
“杨梦……”所有的黑衣人同时说出这两个字,然后这几十个身影慢慢消失,街道上孤零零的只剩一个黑衣人。他花岗岩般棱角分明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他们是你的人吗?只要他们和案子无关,那我就当给你个面子吧。”
“谢谢。”杨梦笑道,“我是这个男孩在风名的监护人。不论东城,还是西城。”
白衣人将哥舒和端木丢在高楼的天台,紫色的光影慢慢散开,她摘下面具,露出秀美绝伦的面庞,秀眉微蹙对二人道:“耀东让你们两个等我一起,为什么要自己瞎闯呢?”
“他又没说让我们等的是你……”哥舒信苦笑道。
铁刀也叹了口气:“她居然也是昌龄营的。”
这个姑娘名叫王乐冉,风名东城五大世家王家,乐字辈的长女,和他们是青鸿同级生。她是阿信在风名最早认识的人,青鸿学院的入学通知书就是她送到阿信手里的。每次阿信看到这个女孩,都有种春风轻拂心扉的感觉,所以铁刀一直鼓动阿信追她。
“平时看不出你们那么熟嘛。”端木可乐变戏法似的,从包里又拿出一罐可乐,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绝对有奸情……她悄悄感叹了下。
王乐冉拿出电话递给哥舒信道:“老大找你!”
哥舒信抓了抓头发,接过电话刚说了一句老大,就被对面的耀东劈头盖脸的训斥起来。
“哥舒信,你个扑街。胆生毛了啊?第一次让你去办事,就敢不听安排!我让你去西城是走正常官方途径的,谁让你走邮筒偷渡的啊?你个白痴!”耀东拍着桌子吼道,“你们这样跑去人家清理过的现场,能看出个毛来啊!”
哥舒信把手机远离耳朵,他这才知道耀东是广东人。“我错了,老大……”
“错?认错有用还要死刑干嘛?等你回来再收拾你!案发现场有没有收获?”
阿信道:“在现场没有什么收获。但这条水路和云台山那边相通的……也是在傲来河范围。”
“天下水路本就是相通的,这不算是证据。”耀东道,“你们由乐冉带着,去找西城警局的法医德克斯特。吴错跟他联系过了,你们去把尸检报告拿回来。”
“好的老大。”阿信把手机递回给王乐冉,“老大说去见法医德克斯特,麻烦你带路啦。”
“那里我认识!”端木可乐兴奋道,“德克斯特的本事可大啦。”
“你就太平点吧……每次听你的一定闯祸。”阿信按了下端木的帽子。
王乐冉笑了笑,侧头问道:“哥舒,你怎么会认识杨梦的?他身为失落者联盟的领袖,居然会为你向守望者出手,这在西城可是会成为报纸头条的啊。”
“这个……”阿信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其实……我也不算很认识他。”
王乐冉摆了摆手,“有顾虑就不用勉强解释啦。”
和东城举手投足充满人文气质的吴错比起来,德克斯特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他面部五官有些粗犷,皮肤黝黑肌肉发达,大约三十四五岁,穿着短袖衬衣坐在办公室里。
这又是一具女尸,和传说的不同,只是缺了左手。女尸是二十七八岁,东方人,黑发。手从手腕处断开,伤处的骨头断得很清楚,和云台山的女尸略有不同,是被砍掉的。
德克斯特看着云台山女尸的尸检报告,面无表情道:“没错,我这也是被捏碎喉咙,肢体都是死后被夺走。同一个凶手作案的可能性有,但听说你们那边脚不是砍掉的。”
王乐冉问道:“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更多的线索,因为从报告上看,是云台山的案子先发生,你们这里的案子后发生,相隔大约三到五个小时。很少有凶手这么快就对陌生人下手的。”
“死者,叫山下玲子,刚做了寡妇,继承了丈夫的财产,算是个有钱的未亡人。”德克斯特翻了下记录,“别的……对了,她死后遗物里缺少了一样东西。她的戒指不见了,似乎是一枚挺大钻戒。但是,她既然左手都不见了,钻戒不见了也很正常。她昨晚是在傲来河的阳光号游艇上,那是条公开的赌船,靠岸的时候人们才发现她不见了。”
“我们的受害人是咨询公司的普通职员,从西城下班时遇害。是最终丢失了双脚,并且红色的高跟鞋也不见了。”王乐冉皱眉道,“这两个人没什么交集。”
“我们的死者是a型血,你们的呢?”哥舒信问。
德克斯特道:“也是a型。而且他们都丢失了身体的一部分。我听吴错说,这一系列的案子可能是个叫傲来河水鬼的家伙做的。”
“谁都没见过那个水鬼,所以具体还要调查。这是我们的死者丢失的红鞋子。”王乐冉把红色高跟鞋的特写照片放在桌子上,里面还有昨晚云台哨所拍摄到的受害者过关时的照片,受害人的裙摆下穿着双红色高跟鞋。。
德克斯特耸耸肩,“我可没有那枚戒指的照片,不过据家属说钻石挺大的。可惜我们两边不能合作办案。”
“我们回去后,会建议上头晚上对河道加强警戒,希望你们这边也这样。”王乐冉起身告辞。
德克斯特笑道:“听说你们今天有人逼得尼奥·班达拉斯出动了五十多个分身。是你们三个当中的谁?”
王乐冉和端木可乐一起把手拍在了哥舒信的头上。德克斯特哈哈大笑,“你下次再到西城可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