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纯粹的想拍戏、演戏罢了,有了机会自当珍惜。
经过一晚上的仔细捉摸,上午和下午的拍摄比较顺利,傍晚的戏份却又出了问题。
“叶嘉,你是得了癫痫吗?抖个屁啊你。”韩束指着站在水塘里的叶嘉,气的青筋直跳,骂的口沫横飞,“还能不能好好拍戏了,是不是还想像昨天一样,一场戏拍半天?让你高兴点,你哭丧着脸给谁看,你是面瘫了啊,还是咋滴。”
叶嘉光着腿脚站在扎凉的水塘里,灰黑破旧的棉裤半挽在膝盖上,手指红肿,嘴唇乌青,控制不住的发抖。
此时的傍晚,气温骤降,水塘里的水已经结了层薄冰,被剧组工作人员敲开,露出十几平的水面,叶嘉站在里面,正在摸莲藕。
十五岁的安乐知道姐姐要回来过年了,尽管知道家人是故意的,还是听从安排独自一人在这泥浆里摸起藕来,他已经在冰冷的水中摸了半天了,手脚冻的失去直觉,可他整个人的心却火热轻快,脸上挂着笑容。
这段戏,镜头里只有叶嘉一个人,他都不知道拍了多少遍了,整个人都冻懵了。
初时还能控制住表情,后来温度越来越低,寒气透过腿脚进入身体,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发起抖来,脸皮冻僵了,表情根本不受他控制。
他也不知道哪里不对,韩束说感觉不行,所以他重来了一遍又一遍,从太阳西坠到天色昏黑,直接在水里泡了两个多小时,冻的抖个不停,实在是控制不住身体和表情了。
“没本事当啥主角,小小年纪不学好,尽搞些歪门邪道。”一通叫骂后,韩束站起身来,结束了针对叶嘉一人的明嘲暗讽,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对其他人道:“天太冷了,今天就到此结束吧,也不能总让大家等他,总等他,咱们这戏还要不要拍了?”
“刘可……”他转头吩咐副导演,“在前几次拍摄的镜头里找些能看的吧,进度不能总因他一个人拖下去。快过年了,大家赶紧拍完,早些回家过节。”
“哎,好。”副导演刘可笑道:“还是导演为我们考虑。”
他这话一说,现场的摄影、场务等工作人员表情瞬间轻松起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边说笑边收拾起活计来。
只有叶嘉,孤零零站在水塘里,又被明晃晃的孤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