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顾长歌看了顾仙儿一眼，忽然自怀里取出一个素白色小瓶，交给她道，“这是当时秦无涯所说的轮回湖湖水，我看了下，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轮回湖的湖水？”

顾仙儿正在思虑清小衣的事情。

闻言并没有接，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眸子垂了垂，“喝了这个水之后，就能够恢复前世记忆吗？”

若是秦无涯和紫阳天君当时所说的话是真的，那她恢复前世记忆之后，又该如何面对顾长歌？

毕竟从秦无涯的话语来看，她前世可是秦无涯和紫阳天君的小师妹。

而秦无涯、紫阳天君，可是顾长歌的敌人。

“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这个我也不确定。”顾长歌道。

“那……你希望我喝下去吗？”顾仙儿抬眸盯着他，眼中似乎有别样的意味。

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忽然这么问顾长歌，若是真的恢复前世记忆，她会不会变成另一个人？

顾长歌忍不住笑，“你喝了以后难道就不是顾仙儿了，或者就能打得过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扯开话题……”

顾仙儿有些恼怒地瞪着他，知道顾长歌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有些事情，是要交给你自己来决定的，毕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另外，我想你也很好奇，秦无涯和紫阳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顾长歌面上笑意一敛。

这个时候，倒是难得的认真起来，为顾仙儿考虑一般。

闻言顾仙儿深深地看着他。

正如顾长歌所言，其实她也很好奇，紫阳天君他们所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世间真的有轮回吗？

之前因为担心这轮回湖之水有问题，所以她才没有接受。

但是现在，连顾长歌都这么说了，那说明轮回湖之水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后，考虑了一会，顾仙儿抿了抿唇，似乎是下了决心。

她终于是接过了这个素白色小瓶子。

但是下一刻，她的动作却很是果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瓶口倒转，直接往地上一倒。

哗啦！

伴随着这么一声。

银色宛如银河般璀璨的光华，自瓶口之中，在虚空间倾泻而下。

正应了一句话。

疑似银河落九天。

湖水绚烂而夺目，蕴含玄妙的符文，但转瞬间就消散在空790中，像是蒸发掉了一般，很快就看不到任何的行迹。

顾长歌似乎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一切，而后有些痛惜道，“你这就给它倒了？”

顾仙儿清清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那不然呢？难道你真想我喝下去吗？”

“败家丫头。”

顾长歌略叹一声，“你不喝的话，把它还给我不好吗？好端端的轮回湖水，就这么被你浪费了。那秦无涯为了得到这么一小瓶轮回湖水，恐怕还是花了很大代价的。”

“你重点是不是搞错了？现在竟然在心疼这湖水？”

闻言，顾仙儿不满地看着他。

她本以为自己做出这个选择后，顾长歌会表现出和以往不同的态度来。

比如欣慰、高兴之类，或者说夸赞她一顿什么的。

但是并没有。

他现在竟然在心疼这么一小瓶轮回湖水？

难道自己在他心中还不如这么瓶水？

顾长歌看着她那一副就差在脸上写着“快夸夸我”的神情，不由得笑了笑，“倒了我的轮回湖水，现在竟然还想我夸你？顾仙儿你人长得不怎么样，想的倒是挺美的啊。”

“顾长歌你就知道昧着良心说话……你就是个可恶的混蛋！”

“你以后休想让我理你！”

顾仙儿愤愤不已，被他气得娇躯直颤，可惜是个竹板身材，看不见任何起伏。

撂下这么一句狠话之后。

她身影一闪，裙袂飘飘，顿时自此地消失不见了。

什么叫她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倒是挺美？

她难道长得不美吗？

本来顾仙儿是打算放狠话说以后要教训顾长歌一顿的，但亲眼目睹了顾长歌的强大后，她也就淡了这种心思。

想了半天，唯一能想到的威胁话，也只有这种了。

顾长歌摇摇头，看着顾仙儿走远，面上的笑意终是收敛了。

其实顾仙儿就算喝下去这瓶轮回湖水，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放心，把这瓶水交给她了。

以顾长歌的性格来说，他不会做任何超出他掌控的事情。

若是顾仙儿恢复前世记忆之后，放不下她的前世两位师兄，她又该如何自处？和顾长歌再度兵刃相向？

或者说顾仙儿主动出手，亲手斩断她和两位前世师兄的关系。

但这对于她来说，也太残酷了。

顾长歌也不想让她做这些事情，这些沾染鲜血、同门相残的事情，本就不适合仙气飘飘的她。

顾仙儿倒掉轮回湖水，其实对她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喝下去的话，结果也是一样的。

因为在很久之前，顾长歌就已经知道大道之骨蕴藏着一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先天骨文。无比玄妙繁杂。

对他修炼有不少影响，后面被他出手主动磨灭掉。

而那些先天骨文，明显是一些神魂记忆碎片。

所以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道仙的所谓转世记忆，其实都蕴含在大道之骨之中。

但是顾仙儿的大道之骨，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顾长歌给挖走了。

现在她涅槃重生的那块仙骨很是纯粹，并无任何前世的痕迹和烙印。

也就是说顾长歌其实早就帮她斩掉了和前世的联系。

而后，顾长歌倒是没再管顾仙儿，在紫府强者杀来之前。

他则是带上清枫，打算去把清小衣带回来。

当初随便找了处府邸，把她扔其中去，以清小衣现在的修为，关个三年五载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顾长歌也并不担心她的安危。

清小衣的仙魔体本源，他通过接引道果，已经完整弄到手。

所以倒是没有伤害她。

很快，他和清枫两人赶到了这处荒僻安静的府邸，早已废弃多年，并无人居住。

再次见到清小衣的时候，她倒是比之前憔悴苍白不少，清秀面容上也消瘦许多。

像是一朵干净的小白花，柔柔弱弱的。

“长歌少主、哥哥……”

见到赶来此地的两人，清小衣震惊地瞪大眼睛，简直难以置信。

这些日子，她从被掳走时的慌张、不安，担心、绝望，已经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当时掳走她的神秘人，未曾显露真容。

清小衣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我来救你了。”

顾长歌微笑，出手替她解开身上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