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合为混沌，混沌开而天地分。

其上的每一颗棋子都变得模糊，像是化作了生灵，化作了各方道统势力，化作了古之无上，化作了至高主宰……

“以众生万灵为棋……”

柳紫烟的心中，声音略微发颤。

此刻对于顾长歌，她心绪除了惊涛骇浪之外，已经找不到多余的话语来形容了。

深不可测。

冰山一角。

他如今所展现出来的一切，正如之上冰山上的一角，在海面下到底还隐藏着多少？

恐怕除了顾长歌以外，没有人知晓。

这让柳紫烟的心绪久久平静不下来，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见到这样的一幕。

顾长歌看着她的神情，隐隐猜到了她看到的一切。

但是并不在意，只是微笑道，“谈不上喜欢，只不过是闲得无聊，打发下时间罢了。”

“毕竟我现在可是身受重伤，只能老实待在宫殿内，哪也去不了。”

柳紫烟眸子深深地看着她，随后叹了口气道，“不知道长歌少主邀我前来，到底是所谓何事？”

她已经在心中打定主意了，不可以得罪顾长歌。

这不是直觉的问题，而是刚才在那副棋盘上所见到的景象，令她感觉到了透骨的恐惧。

似乎是触及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恐怖的秘密。

这到底是隐藏了多深，才会有这么宏大的气魄，以天地万灵为棋子。

即便是那些成道者，也不敢像顾长歌这样，远远没有他这样的气魄。

“真的只是邀请紫烟圣女前来饮茶，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顾长歌有点无奈地笑了笑，眸光平静而淡然，给人一种很心安的感觉。

“公子，茶水好了0”

这时，姬清萱也端着茶水上来，冒着汩汩热气，以八百万年份的树心泉所煮，馥郁芳香，无比浓郁。

其中的茶叶像是悟道古茶，垂落着各种神性，道韵流转，但又并不相同，有着很大的差距。

有的形若古钟，轻轻一颤，便有钟声响彻，有的若大鼎、神剑、古印……

五色神光在茶水上缭绕喷薄，像是在虚空之中洞开了一个神兵道藏。

斧钺钩叉，刀剑戕鞭，应有尽有……各种神兵皆在幻化，像是要凝实而出，铮铮作响，宝光澎湃。

“这茶还真是奇异。”

柳紫烟第一时间都有点愣住了，身为紫府圣女，见识过的东西多了。

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茶水，先不说茶水的珍贵，便是这些珍稀茶叶，她都未曾见过。

今日倒还真的是长了不少见识。

一时间，她都有点搞不清楚顾长歌的目的了，难道真是邀请她前来饮茶的？

但是之前顾长歌派遣而去的下人和追随者们，态度到底有多嚣张，那简直不用多说。

两相比较之下，柳紫烟倒是觉得很可能是下人们嚣张跋扈惯了。

毕竟顶着顾长歌追随者的名头，谁敢轻易招惹？

“这是我自己栽种培养的无名古茶，以悟道古茶树的枝桠，再嫁接其余古茶的枝叶，最后就弄出了这么一个四不像来……”

顾长歌笑容温润，谈吐尔雅，而后主动为柳紫烟介绍起这茶水来。

当然，这些话肯定是瞎掰的，他对喝茶倒是有不少兴趣。

但是栽种培养古茶，也太麻烦了，顾长歌还是喜欢那种可以直接摘取最后果实的过程。

这不知名古茶，是他在系统商城之在兑换的。

至于目的，也只是起个引子的作用罢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长歌少主竟然还有如此闲心……”

“不过能够想到这种办法来培养古茶，实在是令紫烟佩服。”

柳紫烟眸子之中有些异彩，这些话语是发自内心的，很由衷，而非是奉承。

她本身对于修行其实兴趣不44算很大，相比较其余爱好，像是琴棋书画茶艺舞姿等等，就钻研的比较透彻了。

这世间的诸多古茶，她都有所了解，所以更能判断顾长歌这话语到底是真是假。

她是真的没想到，顾长歌对于茶道有如此深刻见解。

“看来紫烟圣女竟然也是个懂茶之人。”

“请！”

顾长歌微微一笑，随后示意姬清萱为其满上，而这个时候他也说出了自己的用意。

“其实今日邀请紫烟圣女而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这个时候，哪怕是顾长歌不说，柳紫烟其实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当下，她有点苦笑道，“我知道长歌少主在寻找紫阳天君的踪迹，但其实连我也联系不上他。”

“在半个多月前，我就通知了一件事情给他，但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有关他的答复，如果紫阳天君真的和魔功传承者有关联的话，我是断然不会手下留情的。”

“哦？紫烟圣女说的原来是这件事？”

“不过，你似乎是误会了。”

但是，下一刻顾长歌所说的话，却让柳紫烟的神情一僵，有些吃惊愕然。

顾长歌难道不是打算从她口里询问出紫阳天君的线索和踪迹吗？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