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辛苦你了。一直伪装别人。”

“不辛苦。”

焱姬琉璃般的眸子，轻轻地眨了下，然后摇了摇头，“能为公子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你虽然说着不辛苦，但我也清楚这种事情，需一直谨慎小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也挺心疼的。”

闻言顾长歌笑了笑，“接下来的时间，你哪都不用去，就留在我身边好了。”

说着他衣袖一挥，诸多修炼资源浮现，几十万年的圣药、大量圣境丹药、仙灵等等，皆是焱姬所能用上的。

她一直在为顾长歌办事，虽然是大圣境修为，短时间内难以再次提升，但也同样需要时间来修炼。

正好这段时间，顾长歌没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给她，给她放放假，安心修炼。

哪有一直让人办事，不给好处的道理，即便是对他死心塌地的焱姬，也不能那么小气。

“多谢公子。”

焱姬自然也懂顾长歌的意思，有些感动。

顾长歌对待她，那是自然极好，一直都很客气有礼，不是对待仆人下属的态度。

相反，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保持着大气而细心的风度。

这也是她心甘情愿追随顾长歌的原因。

有时候焱姬都在想，当初的她如果没有选择跟随顾长歌，这个时候会在什么地方？

随后，焱姬留下人祖令离去。

顾长歌则是进入内宇宙。

“这东西还给你。”

他晃了晃手里古朴神秘的人祖令，看着一脸警惕的江楚楚，不由淡淡笑道，“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竟然让你这么看着我？”

江楚楚留意到他手中的人祖令。

当初顾长歌就是以卑鄙无耻的手段，从她手中夺走的。

现在竟然想还给她？

这打的什么主意，她还不清楚吗？

“我不要这东西，顾长歌你自己收着吧。”

江楚楚冷冷地盯着他，压根就不想要这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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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长歌一脸有些惊讶的样子，自顾自地说道，“身为人祖殿传人，你现在竟然连人祖令都不要了。”

“楚楚，你这可是欺师灭祖的大罪，如果让人祖殿的诸多先辈知道，他们不还得被你活生生气死。”

“听我的，把这东西收着，毕竟之前就是你的。”

“你闭嘴，顾长歌。强词夺理简直是一套一套的。”

江楚楚听到他这么无耻的话，不由气急，再难像刚才这样保持淡定，“你不要叫我楚楚，我俩关系可没那么近。”

“那我该叫你什么？”

顾长歌面上笑意不减，“另外，我俩关系不近吗？”

说着，把人祖令在她眼前晃了晃。

江楚楚冷冷地瞪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

“我以为你这段时间已经想通了，还打算放你出去的，但是现在你这样一副态度，让我很难办啊。”

见她模样，顾长歌叹了口气，有点头疼的样子说道，“我又不舍得杀你，偏偏你又不听话。”

“连我的一片好心也不理解……”

“你哪来的好心？”

江楚楚闻言态度稍缓，但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主要还是被顾长歌刚才的无耻话语给气的。

“既然你不信我的好心，那就算了。”

“想通了没有？我的耐心也快耗尽了。”

“从今天以后，你就自由了。”

“你还是你的人祖殿传人，匡扶正义，肃清天下，还朗朗众生一个安宁，继续寻找人祖转世身，顺便去追查魔功传承者的踪迹。”

“而我，也不会再管你，生也好，死也罢，那都由着你，我俩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以后陌生人也好，敌人也罢，都无所谓了。如果你想揭穿我的真实身份的话，那也可以，前提是你得想好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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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歌气定神闲地笑着，压根不在意江楚楚那越来越发白的面容。

“我俩之间再无瓜葛？”

听完这些话，尤其是这句话，江楚楚面容更是发白，五指不自禁地抓紧衣裙。

她和顾长歌之间，再无瓜葛？

也就是意味着以后，顾长歌放她离开，不再管她，让她继续去当她的人祖殿传人，可以光复人祖殿，做她该做的事情。

而顾长歌，也不会再管她，自然也包括她的生死。

所以，她想活下去也好，或者求死也罢，顾长歌都不会在意。

明明这是她之前一直想要的事情，可为什么就高兴不起来。

顾长歌这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转而，江楚楚的神情变得更加冰冷，“顾长歌，你真的以为，你放我离开之后，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就可以被通通抹去？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还想我怎么样？我不杀你，反而放你离开，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闻言，顾长歌也不意外，依旧是淡淡的神情。

江楚楚冷冷地看向他，一把将他手中的人祖令给夺下来，说道，“我会恨你一辈子。”

“恨我的人多了去了，可不差你一个。”

顾长歌淡淡笑着，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他知道江楚楚其实已经做了选择。

这个时候，不管她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已经决定了她走上了背叛人祖殿的这条路。

“顾长歌，你就是个卑鄙小人，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

江楚楚咬牙，面色很白。

“你如果早一点做选择的话，没准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毕竟一个人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楚楚圣女。”

顾长歌面容上的笑意已经消失，这话说完，也不管她。

眼前的空间，浮现一道银色的门户来，紧接着他率先自其中走出。

江楚楚听到这话，却是一直愣住了，有一些的茫然若失，为何得到了自由，她却开心不起来？

顾长歌这话，是在说那天的事情吗？他这样的人，果然是不可能一直心存善意的。

人祖已经消失了。

人祖殿不能倒下，所以需要一个新的人祖，可这完全就和她一直以来的观念相驳。

是她让顾长歌难办了。

所以他才说出什么耐心耗尽的话来。

随后，江楚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长生顾家，来到外面的。

她回头看了眼，并未注意到顾长歌身影，果然放自己离开，对他来说的确像是扔下了一个麻烦包袱一样。

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些，江楚楚面容上竟露出稍许的委屈来。

片刻后，这一切情绪悄然散尽，她脸上又成了万古不化的坚冰般，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

“圣女？”

一直跟随着人祖殿传人的那名老妪见此，有些震惊不解，她可不知道以前的人祖殿传人，是个冒牌货。

江楚楚刚才这模样，她还以为她受欺负了。

“回人祖殿。”

江楚楚平静道，并未解释提及之前的任何事情。

正如顾长歌所说的那样，以她现在的能耐，完全做不到撼动其地位的程度。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人祖转世身？

可是人祖已经被顾长歌杀死了。

她还能怎么办？

顾长歌算尽一切，不会好端端的去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