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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决心

这个问题有点超出奥罗拉的预料和回答范围,她张了张嘴,思考了一会儿后老实回答:“我不知道,先生。因为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现在想。”他显然不满意于这个模糊的回答,语气不由得开始变得尖刻起来,流露出过于自然的压迫感。

“呃……”奥罗拉有种如果自己不给个清晰的回答,对方就不会罢休的感觉。她斟酌了一会儿后说到:“这个,我觉得就我个人而言。如果我决定离开什么人,也许就是因为我和那个人相处不好。这很正常,大家都有相处不了的人,性格问题而已,减少联系就好了。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代表不了什么。而且我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

“行了。”他皱着眉头侧开脸,不耐烦地打断奥罗拉的话,“当我没问过,你回去吧。”

奥罗拉很快告辞,走出禁林来到外面的开阔草场。秋天已经开始逐步收割着植物们的生机,地上的草叶们全都在濒临凋萎,枯黄日复一日地蚕食着那些青绿。

路过黑湖的时候,有人鱼的缥缈歌声夹着冷风蔓延过来。

你要经历,才能解脱。

就像你必须走过地狱,才能进到天堂。

她莫名想到但丁的《神曲》,在麻瓜社会曾经读过的一本书。

……

为期十二周的幻影显形课在十二月的时候已经逐渐接近尾声,一部分学生已经能够熟练掌握这种高难度的魔咒,不过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为了能够更好的将魔咒运用到实践里,罗德里格斯教授将教学地点从室内转移到了室外。这对奥罗拉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为她的眼睛条件已经完全不允许她在十二月的冬天踏出城堡哪怕半步。

这就意味着她将无法参加所有的练习课程,而在城堡内部,幻影显形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也许是冬天增加了大家的负重,罗德里格斯明显发现最近大家的成功率下降了。经常有学生人已经过去了,围巾帽子却掉了一地在原地,甚至还有的人因为使用不够熟练而导致自己身上的东西四散分家的。

“他们都算好的了。”唐克斯坐在餐桌前,低声朝奥罗拉说着,叉子的一头指了指对面格兰芬多餐桌前的某个学生。奥罗拉注意到她把自己全身都裹得紧紧的,恨不得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听说米歇尔·乔纳森在上次的实践课里出了岔子,一半的头发刷一下就没了!”

“庞弗雷夫人不能治好她吗?”奥罗拉惊讶地问,边说还忍不住伸手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呃,这有点困难。”唐克斯吧唧吧唧咬着土豆培根卷,含糊不清地回答,“你看看那些偷偷用美发咒结果失败的姑娘们就知道了,魔咒的消除和头发再生需要一点时间。”

“那也太惨了。”

“谁说不是。”唐克斯啧啧摇头,喝了一大口南瓜汁,“可是现在入冬了,你不能到室外去参加实践课可怎么办?”

“只能自己尽量找机会练呗。”奥罗拉含糊地回答。老实说,她现在担心的也是这个,尤其是课程即将结束的现在,她连一次练习课都没有上过,真要到了考试那天结果简直可想而知。

这段时间她每次都只有趁西里斯或者莱姆斯有空的时候,去霍格莫德练习。然而苦恼于外面的大雪,她也只能在屋子里简单试试。再加上最近因为邓布利多在伊法魔尼找虽然已经探寻到了一些眉目,但是受限于时间而没能真正找到魔杖的下落,整个凤凰社的气氛都很紧张,他们俩也时常见不到人。

这么想着,奥罗拉也没了多少吃饭的心情。心里惦记着斯内普让她用餐结束后去密室的话,匆匆扒拉几口吃完后,奥罗拉很快离开了餐厅。外面还在下雪,纷纷扬扬无休无止,每一朵雪花落在她的视线里都会变成苍白冰冷的火焰,灼伤她本就脆弱的眼珠。冬风怒号着,把昨夜堆积在光秃秃树枝上的积雪全都卷碎在地上,有的则吹进城堡里,呼吸间都是那种刺痛肺部的低温清寒气息,裸/露在外的指尖和脸孔冻到微微发麻。

半透明的冰棱从尖顶塔盖的边缘延伸凝结,长长短短的一圈垂挂着,像牵了一层水晶帘子在外面似的。

英国冬天的满地白雪,纯洁过头顶的深灰天空。

来到密室里的时候,奥罗拉看到斯内普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她走过去,发现对方似乎正在盯着那潭幽绿的水池沉思着,脸上的表情空白如外面的雪地,深冷漠然,甚至对于她的到来都有些无动于衷。

“晚上好教授。”奥罗拉主动开口打招呼说到。

听到她的话后,斯内普才侧头,略微抬了抬下颌算是回应,目光着意在她的眼睛周围停留了一会儿,问:“这段时间的其他内容先停着,你着重练习幻影显形。”

“在这里?”奥罗拉环视了一下周围,“可是不是说霍格沃茨内不能幻影显形吗?”

“的确如此。不过前提是,要有人知道这里的存在才能给它施加反咒。”斯内普回答,“当然,你尽管可以在这里幻影显形,然而也只能在这里,出不去别的地方。”

“那就是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奥罗拉明白过来,“我懂了。”

“开始吧。”斯内普简练地说。

由于缺失了太多实践课的关系,奥罗拉对这个咒语的掌握度并不熟练。即使从密室的一端转移到另一端也有些困难,经常会出现一些身上的东西随着转移而分体的情况。

斯内普拧着眉峰瞥着她,确认那些分裂伤都只是出现在她的衣物上,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她:“如果你不想下次这些分裂出现在你自己的身上,菲尔德小姐,我建议你先稳定住你的情绪,施咒的时候尽可能的从容冷静一些。要知道在参加资格测试的时候,即使你断了一根头发也会被判定为失败,更别提你现在的表现。”

奥罗拉头疼地揉揉额角,多次不太稳定的幻影显形让她觉得有些发晕,脑子里也不太清醒:“我下次一定注意。”

“想着你要去的地方,在掌握程度不够的时候,对于目的地的记忆越清楚对你越有利。”斯内普说着,视线捕捉到她揉头的动作,停顿一下,很快又移开,语气不变地接着说,“等你清醒了再继续。”

听到这句话后,奥罗拉有点诧异地转头看着对方,意识到他应该是注意到自己刚刚有些头晕才这么说。这个想法带来一种隐秘的柔软盘旋在胸腔里,像一朵花垂落在心尖那样无声而清晰。

她的手指沿着魔杖的简洁纹路摩擦了一下,说:“谢谢您教授。我本来还以为我这次肯定来不及去参加幻影显形的考试了。我错过了几乎全部的实践课,罗德里格斯教授也建议我放弃这次机会,让我最好等下一年。”

斯内普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径直隔断了这个关于大雪和无法上课的话题,问:“邓布利多有来找过你吗?”

很明显对方是在回避自己的话,奥罗拉能感觉到,他并不想讨论任何跟自己眼睛哪怕稍微有点牵连的内容。就算是在给她送魔药或者例行检查眼睛状况的时候,斯内普都会神情空白,一言不发。

不知道为什么,奥罗拉在他的这些举动里,有种他比自己更受折磨的感觉。

“没有。”她说完,立刻又反应过来,“您是指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在伊法魔尼找到魔杖下落的事对吗?为什么不直接提醒伊法魔尼的校长,让他们帮忙一起找呢?”

“你觉得霍格沃茨和英国魔法部配合得怎么样?”斯内普反问。奥罗拉懂了,连同属于一个国家的两个机构配合起来都矛盾摩擦重重,更别提还跨洋牵扯到美国的魔法学校和魔法部,其中少不了会掺杂进更多的权利斗争和阳奉阴违。美国魔法部向来强硬,绝不可能让几个英国巫师来自己的地盘指手画脚,哪怕盛名如邓布利多也不行。更何况那是属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魔杖,如果消息一旦走漏,一定会吸引许多心怀不轨的巫师来添乱。

看着奥罗拉的神色变化,斯内普就知道她基本已经懂了:“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必须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回来了,那现在怎么办?”她问。

“斯卡曼德的妻子曾经是美国魔法部的傲罗,他们现在正在美国准备暗中调查这件事。”

“这行得通吗?就算是前傲罗,想要随意出入伊法魔尼也是不太可能的吧?总得有个什么理由能让他们长期出入才行。”

“想得很周到,菲尔德小姐,看来你已经清醒多了。”斯内普说着,眉毛一挑,“试试看这次尝试,你又会把你身上的什么东西落下来。”

奥罗拉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专注地看着隔着重重冷绿水光波纹的密室对面,举起魔杖念出咒语。这次她确实是做到整个人都转移过去了,可惜落地的时候出了点偏差,直接踩着被水弄得湿滑无比的地板掉进了围绕在密室里的水渠里。

水流灰绿深冷,和冬季里携带的低温一起禁锢着她,像是要刻进奥罗拉的骨子里那样,几乎让人一瞬间就凝结成冰雕。然而还没等她感受到溺水的惊恐和本能挣扎的时候,一只苍白有力的手立刻破开水流将她拖了上去。奥罗拉坐在水池边冻到嘴唇发紫地抖个不停,躲在围巾里的茶卷也爬出来瑟瑟发抖地吐着呛进去的水,样子可怜兮兮的。

斯内普啧了一声,朝她身上丢了几个干燥咒和温暖咒:“今天到此为止吧。”奥罗拉不住地朝手心里吹着热气,呼出的二氧化碳都凝结成没有形状的轻薄白雾:“好……好的,教授。”

很快地,艾达拉从厨房来到密室里将他们都带去了地窖办公室。斯内普用魔杖顺手点亮了所有的壁灯和壁炉里的火,小精灵还贴心地送来了刚泡好的热牛奶。奥罗拉捧着温热的杯子啜饮一口,余光瞥见桌面上放着几封像是邓布利多写来的信。因为几封信的墨水颜色都不统一,而且都是很漂亮的彩色。

在她认识的人里,只有邓布利多有这种收集彩色墨水并且真的用于写信的有趣小爱好。

斯内普将它们很快收起来,转身去柜子里拿出白天刚熬好的眼疾魔药。然而当他刚将那个玻璃瓶拿到手里的时候,一阵短促的尖锐刺痛毫无征兆地从他的手臂上传来,魔药瓶脱手掉落下去,被奥罗拉用漂浮咒稳稳接住。

“教授!”她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杯子跑过去扶住斯内普的胳膊,紧张地看着他,“您怎么了?”

斯内普神色紧绷着,手掌握紧,用力到骨节都开始发白和突出来。他将手臂从奥罗拉怀里迅速抽出来,声音低沉而冷漠:“这里用不着你多余的担心,菲尔德小姐,我劝你最好把它们都用在你的幻影显形考试上。当然,如果你已经喝完了牛奶,那就请带着这瓶药离开我的办公室。”

“可是您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奥罗拉没有听从他的话,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你的手怎么了?”

“你问得太多了,菲尔德。这不关你的事。”斯内普警惕而冷酷地盯着她,面无表情,“立刻离开这里!”

奥罗拉看了他一会儿,缓缓摇头,声音轻轻的:“我不走,除非您告诉我您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能清楚看到对方因为自己说的话而皱眉咬牙的动作,看样子被她气得不轻。然而奥罗拉不知道的是,斯内普如此抗拒她触碰自己手臂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是烙印着黑魔标记的地方。

那个标记和她的眼睛被割伤那天,她在天空中最后看到的图像一模一样。

最终,他烦躁地避开少女那双明亮的眼睛,生硬地解释到:“黑魔王会给每个食死徒留下一个图腾标记,这个图腾跟他本身的活动有着一些联系。”

从一个星期以前,斯内普就发现黑魔标记似乎有了苏醒的趋势,尽管很微弱,甚至有时候会再次陷入沉睡,但是那种活动确实是存在的。

“那……这个标记现在是开始重新有反应了吗?”奥罗拉说着,感觉心里猛地一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很轻微,不过也的确如此。”

这太快了……他们还没有找到斯莱特林的魔杖,赫布底里群岛的古树还在逐渐衰老,黑魔标记却有了轻微的苏醒迹象。如果伏地魔真的回来了,那斯内普……

奥罗拉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办公室里靠近窗户的壁灯也被从窗户缝隙溜进来的微风吹得有些闪烁,蜷缩成小小的一星卧在灯罩里,气若游丝般的脆弱。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想知道的,那你可以回去了。带上你的魔药。”

奥罗拉久久地沉默着,最终还是顺从地拿起那瓶魔药:“晚安,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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