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墡，这丹药是谁给你的？”

朱棣脸上的表情变化非常明显，这是第一次朱瞻墡见朱棣除了生气外，如此明显的表情变化，足以说明这排毒丹的效果。

“是在街上跟一个老医师买的，孙儿服用之后觉得效果很好，所以才献给皇爷爷。”

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朱瞻墡也是没有多说。

毕竟他不可能说这是系统给的，一旦说出去，以朱棣的敏锐，说不准还会怀疑起他的身份，要不然就是以为他疯了。

朱瞻墡可不想惹来这些麻烦。

至于这个借口，朱瞻墡当然不怕朱棣去查，这一听就是假的，朱棣不可能听不出来。

排毒丹的效果好到让朱棣露出这样的神情，一瞬间，朱棣脸上的疲惫就一扫而空，这样的灵药，怎么可能街上随便就能遇到。

但信不信不重要，重点是，朱棣明白他不想多说就够了。

果然，朱棣狐疑地看了朱瞻墡一眼，眼神还有些谴责，明显是在说朱瞻墡找借口都不找个好的。

朱瞻墡看懂了朱棣的意思，笑了笑，没有说话。

反正都是借口，要让朱棣知道是假的，那干嘛还要花心力去想？随便找个借口不就行了。

最后朱棣也没有多问。

他之前就猜朱瞻墡背后有人，不然，朱瞻墡不可能无缘无故转变这么快。

朱棣出生帝王家，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怎么可能连一个人的行为是真的还是装的都分不清。

他很清楚，以前的这个孙子，的的确确是胸无大志，不论资质是否真的平庸，但至少是真的不愿参与这些事情。

而现在的朱瞻墡，所做的一举一动也确实是发自内心，或者说是野心。

朱棣看得分明，所以比起猜测朱瞻墡以前是潜伏，他更相信朱瞻墡是背后有人点醒了他。

现在这枚排毒丹，则是直接坐实了他的猜测，这样的丹药，自然不可能是随便就能买到。

不过，朱棣没有追问，只是问道：“给你爹没？”

朱瞻墡微微一愣，没想到朱棣会突然这样问。

他其实已经坐好了朱棣追问的准备，打算如果朱棣追问，就一口咬死是在街上遇到的，这样既为了能让之后如果自己再拿出什么东西，至少在朱棣那，已经有了排毒丹作为缓冲，再者，他一口咬死是大街上遇到，朱棣也会明白，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说，自然会放弃追问。

只是，朱瞻墡没料到，朱棣压根没有追问他，反而问他有没有给朱高炽。

见朱瞻墡如此反应，朱棣微微叹了口气，“你爹虽然还没老，知道比我年轻多了，但他现在的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说句不好听的，你爹现在的身体，也不比我这个老人家好多少。”

“他本来就体弱，这些年来为了国事一直操劳，身体也没调养好。”

“这次我坚持要去北征，我这一走，给你爹留下这么大一个摊子，要你爹一个扛着。”

“辛苦他了。”

朱棣没有再自称朕，而是用了我。

这一刻，仿佛他和朱瞻墡之间不是君臣之间的尊卑，只是单纯的爷孙两谈心。

其实，朱棣明白，自己这次北征，未尝没有任性的成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