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朱瞻墡便直接站了出来。
“皇爷爷,孙儿以为,此事不对劲,恐怕背后有蹊跷。”
朱瞻墡站出来的时候,朝臣们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纷纷看向这位最近声名鹊起的五皇孙。
无数探究的视线落在朱瞻墡身上,朱瞻墡似乎没有感觉到一般,步履从容,脊背挺直,挂着淡淡的微笑。
仿佛刚刚朝臣们在抨击的与他无关。
朝臣们都暗暗心惊。
以往他们未曾注意过这位没有任何建树的五皇孙,毕竟他上面还有一位耀眼的长皇孙。
如果不是商税之事,恐怕没有谁会注意到这么一号人物。
而且,哪怕此前已经听说过商税一事,很可能就是朱瞻墡提出,但他们心底仍然是以为其中有朱棣的影子。
朱瞻墡只不过是明面上的幌子。
这是当时所有不知内情的人的想法,在看到朱瞻墡将事情几乎全部交给夏元吉后,更是以为如此。
但现在看到朱瞻墡从容不迫,甚至隐隐泄露出不俗的气势时,所有人都不由有些恍惚。
五皇孙,原来有这样的气质吗?
他们心底隐隐有种感觉,朱瞻墡,可能会是他们意想不到的存在。
朱棣复杂的眼神落在自己这个孙子上,不过,久居高位,朱棣早已熟练地将自己的情绪掩藏。
此时虽然心情复杂难言,朱棣的声音却平静冷淡,让人猜不透帝王的心思。
“何处不对劲?”
“皇爷爷,”朱瞻墡行了一礼,正色道:“如果这些真的是普通百姓,都是良民,大闹宣课司就未免太反常了。”
“京都无灾事,又有皇爷爷您坐镇京城,普通百姓怎会如此大胆,公然大闹宣课司,甚至直接打伤了官员,打死了富商?”
有大臣冷哼一声,出言反对,“五皇孙此言差矣,就算是普通百姓,也并非没有气性,如果心中愤怒不已,或是被逼到绝路,做出此举也不出意外。”
闻言。
朱瞻墡忍不住笑了一声,顿时惹来对方的怒目而视。
朱棣低头看着两人的对峙,神色莫辨。
“五皇孙笑什么?!”那名大臣恼怒道。
“大人莫恼,只是听到了些好笑的话。”
朱瞻墡态度谦和,但说出的话却是争锋相对,没有半分谦让。
“大闹宣课司,这可是随时会丢命的事,人怒气上头,的确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事,但连命都不要了。”朱瞻墡的尖锐地反问道:“敢问大人,这是愤怒到何种地步,才会如此?”
不等对方回答,朱瞻墡又问道:“再说被逼到绝路,敢问大人,增收商税,如何就将他们逼到了绝路。”
朱瞻墡两个敢问,将那名出声反对的大臣噎到说不出话来。
一张老脸都涨红了,却无处反驳。
朱瞻墡抬头直视朱棣,肃声道:“皇爷爷,太祖爷爷曾留下一条遗旨。”
“如若一方百姓觉得不对,有怨言怒气,是可以签万民书上呈皇帝!”
“因增收商税一事,就闹事杀人,绝对不对劲!”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经朱瞻墡提醒,朝臣们也想起了太祖的确曾留下这道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