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差点儿拿出后世嘴炮精神来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穿了内裤?”亏得看梁小玉严肃认真,才咽下去这话。
梁小玉道:“直接指挥部队的不是您,这过千的雄兵不过是你的一部分兵力而已。试问这天下有哪支军队可以剿灭凶悍黑山贼,自己无一折损?您有这样的军队,却籍籍无名,志不在小。”
李易见一以身事贼的女子,侃侃而谈兵事,鞭辟入里,一时有了荒谬的感觉。
梁小玉道:“这样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必然是用真金白银来堆砌的。您即使富有天下,将来又怎么养得起,扩张得起这支军队呢?”
说着双眸凝视着李易。
李易示意她继续说。
梁小玉道:“古来维持一支强兵,无外乎靠抢劫而已。虽是以战养战,最终失去民心。远的如强秦,近的如蒙元,都横扫天下,却迅速土崩瓦解,就是例证。”
“掳掠也就罢了,”梁小玉道:“自古以来,无论秦军汉将,唐兵宋卒,无论什么样的名将,每破一城便会纵兵**,便是要释放士兵的戾气。如果士兵压抑不得宣泄,炸营便是最可怕的事。”
李易点头,历史上,许多作战部队长久僵持不下,士兵压力过大,半夜如果有士兵一声呼号,就可能就会引起全营的疯狂自相残杀,这就是士兵心理负担引起的应激性反应。
多少名将都折在这一节上。所以古代治军,首先学的便是如何防止炸营。
梁小玉道:“自古以来,只有一位将军处理得最好。”
李易道:“你说管仲?”
梁小玉点头。
这管仲天赋聪明,第一个建立了军妓制度,一方面安抚了士兵,另一方面增加了收入,还有就是有管理的军妓会体检,避免性病带来的战斗力减退。
李易知道后世二战时,各国都有大规模军妓。即使标榜自由**博爱的美国,也在韩国、日本拥有大量军妓。更不用说臭名昭著的日本慰安妇什么的。美国曾经派过大量随军牧师,给士兵做心理指导,可是都不如女人给士兵减压迅速直接。
梁小玉道:“军妓可以回笼大量钱财,甚至超过投入的军费,可是明主不可为,真的是斯文丧尽的丢脸事。然而司令您这样的强军,需要天量金钱,不可不为。这样黑暗的事,就交给小玉吧。”
李易道:“你是良家女子,为什么愿意做这样的事?”
梁小玉道:“妾也明白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我和丈夫新婚燕尔,都是妾想看军容,便怂恿丈夫到辽东见他做将军的父亲,美其名曰劳军。哪想半途被黑山贼截杀,丈夫死了,我被掳进贼巢。当时虽想一死了之,可自古艰难惟一死,妾想:那些慷慨陈词的士大夫,遇到天下鼎革,又有几个殉难前朝的?为何单单要求我们死节?妾便苟且活了下来。
你看那400多标致女人,都是汉人,还多是诗书传家的,不然怎么会都长得那样精致?这些女人都是贪了生的,如今你让她们还家,恐怕绑块石头沉塘,清洗肮脏,是她们唯一结果。谁愿意回去呢?如今这些人四体不勤,用这身体换美衣美食,是她们唯一愿望了。不如都交给妾来打理。
妾一生遗憾便是不能亲自打造一支强军,今见司令军马强盛,心生羡慕,便想做幕后将军,天下最强军有我血汗,不亦快哉?”
说罢跪了下去,头触在地上道:“望司令成全小女之志!”
李易赶紧走过去搀扶梁小玉道:“是我该感谢你。十年内,我许你做一域外之国女将军!”李易这空头支票也是随手就开。
梁小玉跪地不起道:“君无戏言!”
李易道:“必言而有信!”
梁小玉道:“谢主隆恩!”九叩首而起。
多年以后,李易忽然在南洋一**排了一女将军,虽然这女将军一生安然自守,并无建树,但世人称异不已,一些野史便说是李易早年红颜知己,然而查遍李易人生轨迹,就没有和这个女人有过交集,世人又哪知里面缘由?
当下,两人又细细的论了两个时辰,共剪了几支红烛,方才计议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