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南面露诧异:“我还以为你会立刻把它吃了。”
费里希:“……是吗?”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会,费里希隐隐能看到船下的人,甚至瞧见拉谢尔从车里走出来,春风得意地跟他挥手。
费里希沉默地向前走,忍了半天还是回头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难道是那种人吗?”
我是那么馋的人吗?
斯南:“啊?大家不都是这么想的吗?”
买了猪肉回家不都是趁新鲜吃了?
费里希不希望自己是这样的形象——至少不应该为了一口吃的火急火燎。
他神色不满地表示:“至少我不是,我跟他们不一样。”
我,贵族,有自制力!
斯南挑挑眉:“好吧,我相信。”
他看看被费里希精致对待的小猪,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的确是把他想得太坏了。
人家只是养宠物的喜好不一样。
费里希这才觉得心情稍好一些。
“那我告辞了,再见。”斯南礼貌地跟两位同行者和他们的仆从告别。
艾伯伦笑眯眯地跟斯南挥手,转身离开。
费里希同样结束了跟斯南的谈话,正好走到拉谢尔面前,打了个招呼就往车里去。
但他突然发现拉谢尔还站在外面,探出头看看。
好像对方还保持着刚才踏出车外的姿势。
费里希皱眉问道:“你在干什么?”
拉谢尔转过头,费里希才发现他在咬牙切齿的表情中还掺杂了一丝恐慌:“他、他怎么也来了?”
看到拉谢尔这一副被斯南惊到的样子,费里希莫名地觉得……
有点爽。
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难受了。
.
拉谢尔觉得自己来接风这件事,是近期最错误的选择。
不然他还可以再快活两天。
坐在自己的飞梭车里,看着旁边表情淡漠撑着头看窗外的好友,拉谢尔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他刚才的一些话,心里更控制不住地有点慌。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我难道是那种人吗?”
——“我跟他们不一样。”
这质问三连,配上费里希现在淡淡忧伤的申请,让拉谢尔不由自主浑身一颤。
怎么回事,为什么费里希会跟斯南说这样的话?
这几句熟悉模式的话,自己从前追求安羽时是不是也说过?
啊?
再想到刚才仆从抱上后面那艘飞梭车的箱子,拉谢尔装作不经意地小心问:“费里希,你带回来的箱子里是什么?”
“什么?”费里希微微偏头,像是想到什么,神色带笑,“是我的猪。”
拉谢尔:“……哦,是猪啊,还好……”
还好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等等,猪?
这不正好是投斯南所好吗?
拉谢尔颤颤巍巍:“是什么猪?吃的那种吗?”
费里希十分严肃:“不,是用来养的。”
他狐疑地看着拉谢尔,再次谨慎强调:“绝对不能吃,是我的宠物,独一无二的,非常珍贵。”
拉谢尔内心“咯噔”一声,气若游丝:“好……”
宠物猪!
洁癖费里希养了一只心尖尖上的宠物猪?怎么可能!
拉谢尔摸出自己的通讯器,向着安羽发去一条新讯息,一向敏感的安羽总比他更懂得别人的心思。
拉谢尔:【如果一个人突然把讨厌的东西当成宝贝,还特别珍惜,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安羽:【那他一定是很喜欢送这东西的人叭~】
!!!
拉谢尔心中更加肯定某个可怕的结论。
他开始疯狂回忆刚才费里希和斯南的对话。
拉谢尔:【如果这个人对送东西的人说“我难道是那种人吗”、“我跟他们不一样”呢?】
安羽:【那他一定是吃醋了,肯定特别喜欢对方。】
安羽:【等等,为什么你会问这个?】
【不会有人这样对你吧?】
【是谁???】
拉谢尔疯狂回复:【不不不,宝贝你听我解释——】
他一时间手忙脚乱,甚至没有挤出多余的精力来悼念可怜的、陷入某种不幸的费里希。
最后掠过脑中的想法是:完了,费里希可能还是单恋。
太惨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