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挂着剪刀的同时还能端出来晚餐的男人。
“欢迎回家。”
沈韵闻到饭菜的香气,差点没哭出来。
父母没有回家的第三个月,她终于又能在回家的时候闻到了饭菜的香气,而不是只有自己开火做饭时才能闻到这个味道。
不过感动归感动,该问的问题还要问。
“你们没走吗?”
“小小姐真是冷酷啊。”
会喊沈韵为小小姐的人一开始只有滕秀星,但是因为他的原因,连带着剪刀男也一起跟着自己的“弟弟”喊着沈韵“小小姐”了。
饭后,三人坐在餐桌上,听着剪刀男的解答。
“我们是零崎一贼。”
剪刀男态度温和的做着解释。
“零崎一贼是家族,家族里的人都是杀人鬼,杀人鬼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哦,这样啊。”
沈韵点了点头。
“那么,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事实上,”自我介绍是零崎双识的剪刀男解释了零崎一贼的构成后,又解释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我们不是什么恐怖分子,也不是恶徒,更加没有考虑过破坏社会的稳定性。”
“嗯,但是你们不是守法公民对吧。”
要不是零崎双识做的草莓奶昔太好吃了,沈韵根本不会和他心平气和的说下去。
事实上打从一开始,她可以选择尖叫逃跑,也可以选择报警,但是她都没有这么做。
如同日常光景一样踏入了这非日常的地区。
对于两个世界的切换泰然自若。
仿佛理所当然。
这就是零崎双识需要寻找的“代理人”。
“我们一族只是聚集在一起,但是有着非常强烈的家庭观念。”
“嗯,我怎么没看出来?”
滕秀星大概是性格上或者是成长环境中出现了什么问题,他对表里两个世界的认知出现了很大的差别。
他无法区分好与坏,也不会区分日常和非日常,更加不能理解表和里之间的差异。
简单来说,在表世界彻头彻尾的普通男子高中生的平静和玩笑,放在里世界就是特立独行到让人忌惮的怪胎。
但是表世界全都是这种怪胎。
实际上,怪胎太多了,甚至开始侵犯到一些本来就不具备什么存活可能性,生存能力极其低下的物种们的生命了。
比如说,零崎一贼。
“我们一族随时消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在临死前不做一番垂死挣扎,则是非常令人讨厌。”
拼到最后半口气也要反击。
这就是杀人魔的骄傲。
要不是觉得会给自己添麻烦,单纯为了这份骨气,沈韵都想为之鼓掌赞叹了。
“何况我年幼的弟弟被寻找到的时机太坏……”
零崎双识几乎是没有原则的一家长男,用极其溺爱的眼神看着不听话的幼弟。
“小小姐,我将星识交托给你照顾了。”
“哈啊?”
沈韵眨了眨眼睛。
“比起我来说,你一定还有更好的选择吧。”
“太熟了,所以绝对不行。”
零崎双识的判断是正确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杀人魔的熟人都是一群神经病。
“我会给小小姐补偿的。”
“哈啊?我什么都不想要——”
“小小姐,你知道自己被阴阳师盯上了吗?”
“啧,说的好像你能解决掉他们一样——”沈韵话没说完,原本坐在她对面的零崎双识和坐在她左侧的滕秀星站了起来——
也许不是滕秀星。
在加入了那个名字奇怪的像是什么邪教组织一样的“零崎一贼”后,滕秀星就有了一个家族名。
“零崎星识?”
沈韵几乎不用思考就能知道这个新名字是什么。
啊啊,为什么她会惹来这种麻烦的日常呢?
说起来,操纵式神绝对是阴阳师比较厉害,可在杀人这个层面上,零崎一贼这种杀人魔家族可是专业的。
不,应该说,这是他们和呼吸一样理所当然的日常。
“彼之蜜糖啊……”
我这里算是“毒”药吗?
“如果零崎双识说的都是真的话——”
落地窗又打开了。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站在门口,笑眯眯的——
两个人手上提着两个颈脖以下空无一物的人头,冲着沈韵笑了起来。
月色之下,这副场景简直如同地狱变这样只出现在文字记载里的名画——
良秀在看着亲生女儿被烧死时的画面,和此刻沈韵看到的画面想比,到底哪一个比较恐怖呢?
沈韵想了想,发现他们两个人手上提着的人头都是她认识的人。
“这是的场一门挂牌的灵能力者啊。”
死了就是真的麻烦了。
还有。
“门栏进了血擦起来很麻烦的,你们两个给我打扫干净。”
沈韵叹着气,打了的场一门的电话。
恶人先告状呢,还是说——
我是上门讨说法的弱势群体呢?
窥视他人隐私的时候,就要考虑会被当事人反击死掉的可能性才对。
“把我的日常还给我啊,你们这群麻烦的零崎杀人鬼。”
沈韵面无表情的拨通了电话。
而电话那端的接线人,却模模糊糊的听到电话这端传来的隐约谈笑声。
“我就知道小小姐会帮我们的。”
“嘴硬心软是小小姐的特色嘛。”
“哈哈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蹭的累。”
“让的场静司来听电话。”
沈韵爆出了一个名字。
“你们家的灵能力者死在我家窗外了,让他赶紧来收尸。”
还有,沈韵捂着通话口,冲着门口丢掉了头颅才进屋的两个男性说道:“医药箱在厨房下面的柜子里面,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