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美食”——黍臛,夏澜摇了摇头。
“大兄,你怎不吃?”
对面,年约四五岁的小萝莉有些笨拙的扒着面前的黍臛,一双大眼睛却是盯着夏澜碗里的几片肥厚的肉块。
夏澜见状,微笑着将那几片肥厚的肉块夹到小女孩的碗中。
“吃吧。”
旁边的妇人见状,连忙瞪了一眼小女孩:“云儿,将肉还给大兄!”
“娘,无妨。”
夏澜连忙阻止道:“您知道,儿不喜食肉。”
其实,并非是他不喜欢吃肉。
只因为眼前这肉也不知道是猪肉,还是狗肉,没有佐料处理,就这样洗洗炖了。
一股子的腥味,实在让人难以下咽。
“你这孩子……”
妇人摇了摇头,看着夏澜消瘦的身子,脸上尽是无奈。
“仲父,您上次教儿的剑术儿已经练的娴熟了,回头耍跟您看看。”
夏澜囫囵吞枣的扒着碗中的黍臛,含糊不清的说道。
“嗯,饭后再说。”
中年男人低声说道。
……
初夏之夜,玉兔初升。
夏澜挥舞着木剑,稚嫩的脸上渗出汗水。
“剑,是杀人之兵!”
“为父教你的剑术乃是我大秦士卒战场杀敌的招式!”
“攻必克,一往无前!”
中年男人面色严肃的说着。
“刺!”
“用力!”
……
半个时辰之后,夏澜有些气喘吁吁的端坐在院中的树桩上,仰望着星空。
“仲父,秦剑,重么?”
身旁,男人没有说话。
良久——
“秦剑之重,在于安天下……”
安天下?
夏澜缓缓坐直了身子,侧目望向身旁的男子。
他不明白,自己的这位仲父明明就是一个小小的秦军士卒,但却一直严格的要求自己学氏族礼仪,修文人风采。
似乎他懂得很多。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到目前为止,除了乐,自己似乎都有学习。
这不应该啊。
屯里几位与他同为士伍的叔伯们可都是大字不识几个,满口粗鄙之语。
唯有自己这位仲父,似乎更像是一个文人。
“仲父,儿心中有一个疑问。”
思索良久,夏澜轻声开口。
男人无言。
夏澜轻轻扯出衣衫内的一块美玉道:
“仲父,此物真是儿的亲生父母所留?”
“儿真的姓夏?”
男人闻言,微微低头看着夏澜稚嫩而又倔强的眼神,目光再次看向他脖间的美玉陷入了沉思。
良久——
“不早了,去睡吧。”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去,留给夏澜一个略显惆怅的背影。
……
翌日清晨,金乌初升。
一阵杂乱马蹄声惊醒了十里屯的村民。
“奉大王命,上造潘,公士驹,公士且,及十里屯更卒即刻回营!”
“奉大王命,上造潘,公士驹,公士且,及十里屯更卒即刻回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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