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夏习清觉得岑涔看着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难不成是怀疑他是killer?
还是说,岑涔是killer。
各种猜想在脑子里碰撞,如果是平常,静下心来他的逻辑一定会更清晰,可现在他还必须面对其他的玩家,在减少自己被怀疑的前提下去搞明白谁才是幕后黑手,这实在有些令人分身乏术。
“自珩,你有什么发现吗?”
周自珩的手放在口袋里握着那个毒·药瓶,面无表情地开口,“有一点我觉得挺可疑的点,刚刚在那个房间发现了一张撕碎的离婚协议书。”
想要消除嫌疑,只能牺牲次要线索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了。
“在哪儿?”
“我带你们去。”说完周自珩抬脚走向刚才那个废纸篓。
“习清你坐着干嘛?”商思睿并没有跟过去,反而走到夏习清的身边,他的手还在纸上飞速地画着,“啊,就是看见有画板什么的,有点手痒,想画画了。”
“好厉害啊。”商思睿看着画板上渐渐成型的线条,佩服极了,“你画得好好看啊。”
带着阮晓和岑涔从另一个房间回来的周自珩从衣柜里费劲地钻出来,绅士地替后面的两个女生拉住衣柜门,让她们出来,“小心。”
带着她们看了离婚协议书,周自珩心里思考着是不是减少了一点怀疑,他不自觉走到画板跟前。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已经把夏习清视作这场游戏里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下意识地回靠近他所在的区域范围。
“真的好厉害啊你,我从小就很崇拜会画画的人。”
“下次多花点时间,给你画一幅。”夏习清侧过脸,冲站在一旁的商思睿笑了笑,眼睛眯起的弧度很柔和,很阳光,和他对着自己露出的那种笑完全不一样,怎么形容呢,那种连眼角都透着一股子浪劲。
怪扎眼的,周自珩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已经完完全全钉在了夏习清的脸上。
这个风流成性的渣男,真的无时无刻不在玩儿套路。
他表情冷硬地走到画板前,却发现,夏习清就着之前的红色水彩颜料,画了一朵盛放的玫瑰,花瓣温柔地舒展在洁白的纸张上,柔软又艳丽。
血红的玫瑰花,苍白的纸张,夏习清的侧脸。
有种莫名契合的绮丽感。
“你真的要给我画吗?我可以要那种实体的吗?”商思睿有些小激动地解释道,“就是那种可以挂在家里的。”
“没问题,闲下来给你画幅大的,油画怎么样。”夏习清没看他的脸,随意地握笔收了个尾,习惯性在画纸的右下角签了个Tsing。
“和大触做朋友也太爽了吧。”商思睿连连感叹。
夏习清把笔搁在了桌子上,转过头对他笑起来,“你太夸张了。”谁知一回头正好看到周自珩的脸,有些意外。
没想到他一直站在背后,不过这是什么表情啊?一副又不太高兴又有些惊讶的样子。
真是奇怪。
夏习清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有些想笑,他回过头,抬手将夹子打开取下那张画着玫瑰的画纸和藏在下面的线索纸,人也跟着站起来走到周自珩的身边,把画随手叠了几下直接塞进了他的冲锋衣口袋里。
“送你。”夏习清拍了拍他的口袋,冲他露出一个看起来倒是很甜的笑,“别嫌弃啊。”
就在那个笑容里,他和周自珩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过身子,揽住商思睿的肩膀,开始说些有的没的,“阮晓那个房间里有一张离婚协议,我觉得应该跟那什么有关,你看了吗……”
周自珩将手伸进口袋里,里面的纸张散发出一种奇妙的温度。
“谢谢。”周自珩最终还是冲着他的背影开了口。
你是该谢我。夏习清没回头,只朝背后扬了扬手。
在他画上颜料的时候,看见了纸上空白痕迹组成的字迹,只有四个简简单单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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