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侯悚然一惊。
大约是这话多少点醒了安泰侯,让安泰侯接下来暂时偃旗息鼓,祁二因为肋骨骨裂更是长时间有气无力。
大军在半个月后顺利地赶到南方。
南方大大小小“分布”有十几位王爷,但真正有底气封疆裂土的只有四位。这四位藩王也不是一条心,只有两位愿意结盟,剩下两位各自为政。
覃静州和当地官员武将聊过之后,又和下属们商量,决定先冲软柿子下手。
当然,官兵总不能出师无名,不可能直接进攻藩王的封地和封地内的王府,而是先对藩王的私兵……某处占山为王的山贼动手。
选定了目标,覃静州却没打算自己亲自上阵,而是想借机看看这五万战兵真正的战斗力如何。
他这一看,也……涨了见识。
他手里这五万战兵——辅兵不算在内,由京郊大营和禁军中抽掉的兵士组成,出自京郊大营的那部分小伙子战斗力也不怎么样,但在吃饱喝足也能准时拿到饷银的前提下,操练还算认真,士气也说得过去,作战时能做到令行禁止。
山贼的三千人先锋一触即溃。
能拿出三千骑兵的山贼……你品,你细品。
占得先机亦在预料之中,覃静州就让出自禁军的骑兵队跟着京郊大营的同僚们一起乘胜追击。
结果这支出自禁军,成员多是宗室和勋贵子弟的两千骑兵被山贼那边赶来救援的重骑兵打了个一触即溃……若非出身边军的军正反应及时,手起刀落杀鸡儆猴,两千人能在战损不超过百分之五的情况下四散奔逃。
覃静州跟系统感慨道:“我再也不奇怪剧情里皇帝为什么一听兵临城下,就毫不犹豫地开溜。”
系统应道:“禁军彻底烂透了。剧情里边军因为好些年没拿到全饷,也没好到哪里去。”
话说让那位“果敢”军正一刀枭首的,居然全是宗室。
此时军正脸上身上都挂着彩,跪在地上向他条理分明地禀报。
覃静州其实不在乎这位执法官是哪边的,关键是根据其他人的证言,军正当时确实秉公执法,没有滥杀错杀,于是他摆了摆手,“你做了你该做的,何错之有。”
军正状似感动,正要说点什么,安泰侯便和几位出身禁军的将军一起怒气冲冲地走进大帐,“国公爷,此时必得给个交代!”
逃兵在古代就是个死,一点争议都没有。
安泰侯借着逃兵的宗室身份发难,哪里真是要给谁交代,他只是亲见承恩公手里有银子,财大气粗,不想承恩公到时候死了还把几十万两银子一起带走。
覃静州看了看依旧跪着的军正,又扫了眼理直气壮的安泰侯,又一次笑了:靖王这个男主智商果然一直在线。
这就“二桃杀三士”了,靖王当初大方给银子给粮草就是为了这一天。
靖王确实想除掉安泰侯,因为安泰侯是皇帝能忽悠拉拢的最后一位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将了;同时靖王更想通过承恩公大幅度削弱宗室的实力,不然他连摄政王都坐不稳。
不过覃静州明知道靖王别有用心,他仍旧要“照办”,因为他也想除掉安泰侯以及适度削弱宗室力量。
他也想一劳永逸,不愿意换掉皇帝后,南方藩王们再次“蠢蠢欲动”。
于是覃静州缓缓起身,抓起小桌上摆着的弯刀,奔着军正走了过去。
安泰侯皱起眉头,倒是跟着他前来的几位年轻的宗室面露欣喜之色。
覃静州低头对军正道:“好好看着。”旋即回头,用刀鞘狠抽安泰侯。
安泰侯猝不及防……其实就算他防备在先,他还是要被抽飞出去,摔在地上。
他也一把年纪,这一摔险些背过气去,然而他来不及反应,就又被承恩公一脚踩住了肩膀,听承恩公那冷冰冰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让他遍体生寒,“我是主帅,你是副将。上一个在我面前以下犯上的,坟头草都半人高了。”
刚刚还以为承恩公会妥协的几个年轻人膝盖一软,“噗通”几声,先后跪了。
覃静州微微摇头,“不愧是己方占上风的时候都能扭头就跑的主儿。”说完,他赏了几人一人一刀鞘。
几人横飞出去,口中喷出的牙齿刚好有好几颗都弹在同样年轻的军正脸上。
覃静州这次慢悠悠地问:“靖王许给你多少银子?”
军正磕了个头,他良心发现,如实作答,“一万两。国公爷,您再英明神武也无用,有四位藩王在,您注定无法脱身!”
覃静州又笑了,“我已经这么被人瞧不起了吗?那我给你们表演一个‘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好了。”说完,他摆了摆手,吩咐神色各异的亲兵,“带下去,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