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因怪笑几声,猛地仰起头来,肉舌上力道甚是汹涌,端木翠站立不定,被硬生生抛至半空,正气血翻腾间,只觉力道又转,整个人竟向着地面狠狠砸将过去。
端木翠咬牙,因想着:这孽畜竟要将我活活摔死!
电光火石间,端木翠脊背微弓,尽量低头靠近胸前,一手护住头颈,另一手前阻,拼了废掉一只手臂,避过一死。
手方接地,便觉大力后挫,就听咔嚓一声,臂骨已断。
一时间冷汗如雨,眼前一黑,几欲昏厥,好在下意识间却还记得自己先前对策,借着臂骨断折的阻势,弓起的背脊先行着地,虽说化摔为滚,卸去了大部分力道,还是全身巨震,骨节直如散架了一般。
还未待一口气喘匀,身后又起嗬嗬低吼之声,竟是先前入了岔道的两个凿齿听到动静跃将出来,眼看利刃般的长牙向着自己胸腹插落,端木翠如被冰水:先前小心翼翼万般谨慎,只怕是尽数功亏一篑了。
利齿甫及衣襟,就听傲因怒吼一声,煞是凶悍,凿齿互视一眼,似有畏惧,虽说齐齐向后退了一步,但是面上显见不甘之色,磨磨蹭蹭于当地,并不离开。
想来这冥道内的怪物,俱是各自为营,并不同心齐力——端木翠苦笑:自己竟成了它们争抢的食物了。
争抢也好,若是它们亲密友爱凡事寻求共赢,自己恐怕早已被分而食之。
私心里,端木翠盼望着它们能打起来,打的越凶越好,毕竟拖延的越久,她的希望便越大些——只是看起来,凿齿对傲因甚是畏惧,指望它们为了口腹之欲作搏命之争纯属痴人说梦。
正如此想时,傲因又有异动,腾身一跃,已窜至端木翠身前,将肉舌收回口中,居高临下看了她一回,慢慢俯下身来。
端木翠反平静下来,冷笑道:“你也知道自己的样子见不得人么?还是现了原形的好,你这下三滥的孽畜哪里配的起这一身样貌?”
傲因似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嘿嘿一笑,面上五官已起了变化,不多时回复本来样貌,只见脖颈之上顶着光秃秃黏腻腻白茬茬的一个肉球,上有三个黑洞,知道是眼并口,一阵恶心翻将上来,强自忍住道:“果然是见不得人的,要杀要剐,你且快些。”
傲因顿了一顿,伸出手来扼住端木翠下颌。
如此一来,端木翠的嘴便无法闭合——古时青楼中为防女子咬舌自尽,多用此法,下手重时下颌脱臼也不定——只是这傲因这般行事又是为何,难不成怕她自尽?
这问题很快有了答案。
这答案让她魂飞魄散情愿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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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傲因张开嘴巴,血红肉舌慢慢向她口中垂将下来,舌苔恶腻,其上腥臭粘液泛出光来。
端木翠脑袋轰了一声,最后一根弦戛然而断。
先前再怎样恐惧或是疼痛,哪怕臂骨生生断折她都可忍,只为多捱一刻等到曙光。
但此时,她只恨之前为什么没有死掉!
原本以后傲因杀了她之后才会碎脑取脏,哪里想到竟是肉舌从口中探入,自喉管而下,活生生将她脏器摘取出来?
眼见那肉舌愈垂愈近,端木翠当真是要疯了,挣扎欲脱,屈膝重重撞于傲因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