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饼没法充饥，蒋睦言也不可能靠想象填饱肚子。

于是，他只得去厨房找吃的。蒋睦言做的饭自己都不吃，所以家里基本不开火。他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了半包饼干，于是就近坐在厨房的小矮凳上吃。

他一边吃，一边告诫自己，时易很坏，不要想他。

饼干是海苔味的，很咸，就着眼泪吃就更咸。但好在之前烧好的一壶水已经晾凉了，随时可以倒来解渴。于是蒋睦言就一边哭一边补充水分一边吃，把半包饼干和着泪、水全吃光了。

之后不消半刻，他就又跑去卫生间，把刚吃下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第二天，没戏演的蒋睦言也还是早早来到了剧组。

几乎一整夜没睡的人，有点儿蔫。

大家都在忙碌着，只有蒋睦言很闲。为了不打扰到别人，他就一直安静地站在角落里。

剧组的负责人这会儿都不在，几个临时工作人员看见蒋睦言也当是没看见，一边布置场景一边闲话聊天。

“哎，听说了吗？卢导下一部片子，男主角定的还是光年！”

“那还用说嘛，背后多大一座靠山啊！再说，光年本身也是摇钱树啊！”

“对啊，正得宠呢，你没看……那过气的……下场……”

“嘘……小点声儿……”

“怕什么，现在网上都在说呢，他自己会不知道……”

后面的内容蒋睦言就没听清了，因为服装组的工作人员来了，就是昨天帮他缝衣服的那位，服装主管的助理。

服装主管的助理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跟主管老师不同，她很好说话。

房地产中介的戏演不成了，蒋睦言要把服装还回去。

蒋睦言从看见小助理的那刻起，就跟在人家身后，跟了一路也还是没搭上话，眼睁睁看着人家进门去了。

好在小姑娘进屋之后没有关门，这让蒋睦言有了再尝试一下的决心。

“你好……我来还衣……”

蒋睦言站在服装组的门口，话还没说完就被拉进门去。

“帮我帮我，帮我弄一下眼睛！”

服装助理的眼睫毛掉进眼睛里了，她现在只能勉强睁一只眼睛向蒋睦言求救。

这人昨天才帮自己缝过衣服，是不能拒绝的。而且蒋睦言知道睫毛掉进眼睛里的那种感觉，非常不舒服，所以他决定帮忙。

蒋睦言将装衣服的袋子放到桌子上，又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了一张纸，折成小方形，很注意地避开不去触摸小方形的四边。

助理坐在椅子上，蒋睦言就站在她的对面，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睫毛掉在哪里。

一个方向找不到，他还要歪过头去，换另一个方向。

老远看着跟不专业的演员借位拍吻戏似的。

助理掉进眼睛的是真睫毛，很细小的一根。面对女孩子又不好上手，蒋睦言着实费了些力气才帮忙弄出来。

“好了。”

就在两个人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就听门口有人走了进来。

“呦，两人这是干吗呢，我可看见了啊！”这阴阳怪气的腔调，不用看也知道是昨天那位服装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