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两人还是存疑的目光,陆娆叹了口气,换了说法,:“若是我伸手推的她,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她面向我扑过来,我推她,她也该是背靠着窗户。”
“我离窗户和护栏那么近,只有一拳之隔,这么近的距离,除非春兰是抱着必死的念头狠命的撞了过来,我一推,春兰才会撞的那样惨烈。”
陆娆顿了顿,:“当时我站的位置有人看见,你们可以试试,这么近的距离能不能使上劲。”
“话说回来,你们日日相处,春兰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她会赔上自己的命一样,不顾一切的试一试只为了赌能不能撞到我?”
“说句不好听的,这还不如夜里睡觉的时候拿被子试试看能不能捂死我来的更快一些。”
这话说的,丹心和安娘眼神略带惊慌,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陆娆身后的被褥。
什么意思?陆娆注意到这两人的眼神,:“想多了吧,我又不是疯了,我只是举了个例子。”
丹心摇了摇头,:“我知道。”
这就知道了什么?陆娆看丹心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不再问,:“今日白天我最后就说了,春兰是练舞之人,体态轻盈非常,按理来说,她不会严重到连话也说不出来,所以。”
这昏黄摇晃的烛火,陆娆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里,她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丹心和安娘:
“要么是春兰自己寻死,要么,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摔了过来,一定有人顺手推了她一把。”
这静谧的夜晚提起春兰生前的异样,在配上陆娆压低的声音——丹心和安娘背后一阵一阵的泛冷,两个人不自觉的相互靠的近了些。
“嘭——嘭。”
偏偏,屋外传来了敲门声,还沉浸在细思极恐的情绪中的丹心和安娘瞬间吓得短促的惊叫了一声。
这敲门声和尖叫声也吓了陆娆一跳,屋里三人几乎同时扭头看向门上映照的黑影,黑影还是飘忽晃动的,甚至隐隐还透着点黄绿色的鬼火!
安娘的眼泪瞬间就被吓得掉了出来,哆嗦的说不出话,丹心也吓得不轻,她的手紧紧的和安娘握在一起,颤着音,用气声问道,:“是不,是,春,春兰回来了啊。”
“嘭——嘭”,崔蓁蓁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她就像是个孤魂野鬼一样的附身,话本里传说有逝去的人会变成厉鬼,她们这是要碰面了吗?她也害怕啊。
陆娆的脸色也有点泛青,她都能魂穿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的?这这,不会真是春兰大晚上的要回屋了吧。
幸好,没等三个人自己把自己活活吓死,屋外敲门的人等不到回应,自己开了口,:“细娘,你在屋里吗?嬷嬷们还等着老奴带你过去呢。”
“呼——”,屋里的三个人都长长的呼了口气,丹心和安娘相互对视一眼,松开了对方的手。
丹心还抖着手将那小坠子扔在了捡好的那堆东西里。
*的,难得的,陆娆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以后她再也不在晚上说些有的没的了,保不齐真能自己把自己吓死。
“在的,在的。”陆娆一边应着,一边揉了揉脸,起身穿鞋。
打开门,陆娆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人,是张妈妈,她的脚边还放着盏灯笼。
看着那一闪一闪的火光,陆娆张张嘴,霎那间的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劳烦张妈妈久候了。”
“姑娘客气,”张妈妈对着陆娆微微弓着身,随后提起了灯笼,:“那姑娘这就走着。”
“还请张妈妈带路。”陆娆随手关上了门,跟着就往外走。
夜里,除了去林嬷嬷那,陆娆还从没单独出来过。
府里夜黑了之后,会挂起灯笼,可这光也不明亮,加上刚刚被吓了一通,陆娆心里毛毛的,总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她一路看着张妈妈的影子,又时不时的用余光瞟两眼周围。
“姑娘小心脚下,”张妈妈提着灯笼帮着陆娆照了照,这话是张妈妈带着笑说的,但这灯光映在人脸上真的是更恐怖。
陆娆心里头管不住的噗噗跳,她看着两人脚下的影子,咽了咽口水,随后勉强镇定的道谢。
好在穿过廊檐,陆娆就心里有数了,果然,一路安静的随着张婆子走过来,停在门外,一抬头,静安堂三个大字就挂在上面。
“这就到了,嬷嬷吩咐了,姑娘你自己进去就行。”
静安堂前没有那树丛掩映,不仅挂着好几盏灯明亮了许多,还有两个婆子守在门口。
人多势众,陆娆瞬间那股寒气就消散了些,她笑着道谢,“劳烦张妈妈了。”
陆娆模样生的顶好,娇俏可人,如今又说话也客气。张婆子也笑眯眯的回应,:“应该的,应该的。”
道完谢,陆娆就往“洗脑堂”内走去,一边走,一边想,林嬷嬷对她不厌其烦的提醒,恐怕就应在了此处。
抬手搭在门上,陆娆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开始默念起了洗脑咒语,随后无所畏惧的推开了门,这是今晚的最后一关了。
陆娆踏进屋里,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