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崔蓁蓁又蹲在门口,一边扒拉着手指头,一边姿势猥琐的听着墙角。
屋里的水声和轻轻的喘息声接替着传出来。
听说这处院落是专门为贵人沐浴修建的,屋内是很大的一个浴汤,引来的是山上的温泉。
在这样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去里头消停的泡个温泉,光是想想就觉得舒坦,可惜热闹和舒服是其他人的,崔蓁蓁什么也没有。
冷风吹过,崔蓁蓁无声的打了个喷嚏,话说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也是能风寒的吗?
刚刚崔蓁蓁是试图飘进去的,奈何,就是一个什么东西堵她堵的严严实实,愣是没能进去,进不去,却也离不开。
崔蓁蓁换了个姿势继续听墙角。
今日份的认真起来的陈莺莺,美貌翻倍都不止,那滴泪让崔蓁蓁挂念了半天,十分想要伸手擦一擦,但晋安帝抱着人进去了之后,就在没出来。
吹着冷风,听着墙角,如此诡异的场景里崔蓁蓁却想起了那个男人。
那个亲手送了陈莺莺来的男人。
也不知道往后两人在见面了,能是个什么场景,光是想着,崔蓁蓁就觉得头皮发麻,一边觉得尴尬,一边又有着几分不合时宜的期待。
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让崔蓁蓁的脖子扭得疼,她试了试自己还是飘不进去也离不了太远,索性就蹲在了门前。
雨下个没完,风还一阵阵的吹,屋里屋外是两个气氛。
冷风嗖嗖,崔蓁蓁觉得自己都要被吹散了。
这么一想,身上都飘忽的厉害,她的头开始昏沉,一边昏昏欲坠,一边在心里想着,自己应该不会被吹的魂飞魄散吧。
崔蓁蓁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最后还是没能扛过去,头一点一点的低了下去.......
*
苦,苦的人舌根都在发麻。
意识还没清醒的时候,灵敏的味觉就先唤起了崔蓁蓁的神经。
察觉还有什么鬼东西在往自己嘴里灌,崔蓁蓁的头想左右摆动起来甩开这喂到嘴边的鬼东西。
但下巴却被紧紧的捏住,捏的生疼,痛觉被唤醒了,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疼,头又晕又疼,下巴疼,腿疼......
黑苦的药被灌进了鼻腔,原本沉重的睁不开的崔蓁蓁瞬间睁开了眼,随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还在往嘴里鼻子里倒得药,趴在床边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
在床上昏沉的烧了一天一夜,这会子嗓子都向是在往外喷火,加上呛得厉害,崔蓁蓁咳嗽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模样是十足的狼狈。
绿梅看着伏在床边,身上是黑黄的药水,头发散乱的披着,涕泗横流,咳的撕心裂肺的崔蓁蓁,眼里闪过嫌弃。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听着崔蓁蓁的咳嗽,兀自开口:
“姑娘可算是醒了,奴婢在这守了您许久呢,您身子可真是金贵,夫人不过是让您反省反省,您可倒好,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自己个睡了不省人事,吹吹风就受凉,夫人心慈,请了大夫来。”
说着,绿梅看了看自己虽然躲得快,但还是被溅上了点药渍的蓝色襦裙,糟心的将药碗砰的放在了桌上,:“您这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天一夜,奴婢可是不得闲,这会子还得去给夫人报信呢,这药,您待会自己喝了吧。”
说着,看着没个反应,自顾自趴在床边喘息的崔蓁蓁,帕子随意的扬了扬,:“奴婢告退。”
刚刚绿梅在耳边的嗡嗡嗡,崔蓁蓁半个字也没听清。
她摸索着着用帕子擦了擦脸,捏了捏鼻子,随后才小心翼翼的呼出了气,被呛过的喉咙还是火辣辣的疼,这疼痛叫崔蓁蓁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醒着的。
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返潮的霉味顺着火辣辣的鼻腔叫崔蓁蓁闻着。
打眼一瞧,青灰色的帐子,受潮长了霉斑后又被刷了点新漆的角柜...
一点一滴,无不预示着,她如今是在自己那糟心的屋里。
*
“夫人。”捧着热茶的周嬷嬷小心的换掉了桌前的茶盏,:“您看了一上午的账册了,歇一歇吧。”
“恩。”崔柳氏接过周嬷嬷手里的茶,:“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的事,都得要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