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走在一条阴暗的巷子里,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筹莫展。
这里是暗巷区的某个地方,按照在酒吧里跟朋友那里打听来的‘情报’,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黑市所在了。
然而那人说的十分含糊(肖恩怀疑对方根本也是道听途说),具体位置他完全没搞清楚,他的目标是找到卖尸体的黑市,然而现在看起来是找不到了。
算了,不行的话回头再找别人打听一下吧。他想着,正打算离开,忽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前面巷子的拐角处,肖恩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人,竟然是杰克。
与此同时,对方也看到了他。
肖恩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杰克的时候,对方还明明只是一个少年,身高不超过一米六,瘦瘦矮矮的样子,看着就是个小机灵鬼。
然而眼前的杰克却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身高一米八,身材结实强壮,外面穿着黑色的风衣,风衣没有扣扣子,露出白色的衬衣和结实的胸肌。
他的头发仍然凌乱着,却不会在给人一种落魄的感觉,反而带着几分粗野的魄力。
看到肖恩时杰克明显有些惊喜,甚至还主动打起了招呼。“肖恩教授,我们又见面啦。”
肖恩点了点头,两人就在这阴暗的巷子里走到了一起,并肩而行。
肖恩不知道对方要去哪,不过看起来和他倒是有些顺路。
“你现在过得还好么?”肖恩试探着问道。
“当然好啦,现在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啦,有了那么多的伙伴,生活在大家的爱护中,感觉就是不一样啊,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心,以前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终于都过去了。
现在我和尤利西斯大人一起做大事,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说起来还要多谢肖恩教授呢。”
“谢我?”
“当然,你不会以为我猜不到吧。”杰克说着冲着肖恩挤了挤眼睛。
“猜到什么?”肖恩不着痕迹的问道。
“那个肉饼啊,是你特意留给我的对不对!”杰克感激的说道,“我是后来才想明白的,那么好的东西,你却留给了我,虽然肖恩教授嘴上很严厉,但其实也是一个好人呢,现在的我终于不用再受苦啦。”
肉饼?肖恩猛地想起来了,当初和尤利西斯在暗巷区的酒馆里见面时,对方给他留了一个肉饼,还强烈建议他尝一尝,不过生性谨慎的他一口都没动。
难道说,那个饼里有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肉丸子里的那种虫子!没错,那些饥民吃了虫子之后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就跟眼前的杰克一样,要说唯一的不同,那就是杰克的变化更大一些。
肖恩一想到当初自己‘差点’就要把虫子放进嘴里了就一阵头皮发麻,尤利西斯你个老不死的,还真是够黑的啊,给我下套,还好自己足够谨慎。
他没有显露出异样来,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呵呵,你可别这么说,我并没有做什么啊,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来自于你自己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啦,肖恩教授,说起来你来黑市做什么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我想要搞两具尸体,新鲜的尸体。”
“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在帮教授搞尸体呢,不如我们一起去吧,说不定我们买的多,还能给点优惠呢。”
肖恩听得有些无语,这杰克说的如此轻巧,倒好像要买的不是人类的尸体,而是烧鸡,烤鹅一类的寻常事物一样。
不过他正不得其法呢,有个同行的倒也不错。
“那就一起吧,”他说道。
两人便并肩朝着巷子里走去。
肖恩离杰克始终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一想到杰克体内很可能有着一大堆的蠕虫他心里就一阵警醒,他一边走着,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杰克,杰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健康极了,没有丝毫的病容,面色红润,看着就活力十足,意气风发。
从他的眉眼间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稚嫩和青涩,那种少年特有的柔和感。
但这些感觉都被一种强制性的外力所打破,他不仅是身高变高了,就连骨骼、肌肉,都随之变形变大,就好像整个人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熟了一样。
那些奇怪的蠕虫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作用?
尤利西斯曾经提到过他和一个古神接触过,当初还觉得这老头在吹牛扯皮,这会肖恩却觉得并非没有可能了,难道这些蠕虫是古神体内的寄生虫?吸收了古神的能量得到了进化?又或者是古神创造出来的神奇生物?专门给人强身健体用的?
那这个古神还真挺助人为乐的呢。
脑子里不着边际的想着,肖恩却没有放松警惕,他虽然没见过古神,但按照无上意志的说法,以及上辈子看过的一些文学作品里的描述,他总觉得古神这东西应该是非常邪性的,无法用人类的思维所理解的怪异存在。
古神断然不会有爱护人类这种思维,相比较于古神创造了蠕虫用来帮助人类,寄生虫这种答案肖恩倒觉得更容易接受一些。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这些蠕虫是尤利西斯的某种阴谋的一个媒介,只是具体是什么样的图谋,暂时还没办法得出结论。
“到了,就是这里。”就在肖恩思索的时候,杰克却停了下来,指着眼前的黑色木门说道。
这条巷子已经到了尽头。
看着周围无人,杰克敲了敲眼前这扇黑漆漆的木门。
门上拉开了一道缝隙,一双冰冷的眼睛从里面露了出来。
“谁?”
“我是来拿鱼的。”杰克用一种少年人特有的俏皮口吻说道。
“鱼?什么鱼?”
“腌鱼或者冻鱼,都可以,是老冈特介绍我来的。”
那人听到老冈特的名字,神色稍微松动了一下,“进来吧。”说着把门拉开,让两人走了进去。
然后门立刻被关上了。
屋子里很昏暗,大白天也漆黑一片,几根蜡烛勉强照亮了四周。
肖恩看到一个穿着肮脏油布围裙的男人正在角落里锯着什么,咔嚓咔嚓的摩擦声十分刺耳。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戴着眼镜的男人,看起来好像一个医生,正用某种液体给一具尸体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