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汉才看着李涌离去的身影,脑子里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李涌说的话那些是真的那些是暗示自己。他闯荡商海多年,李涌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尤其是李涌最后的话给徐汉才巨大的震撼,自己是死了一次的人,怎么还看不破这人间的贪欲?如果自己当时不是遇到了李涌,那么现在自己的公司是个啥样?
余力金在外面看到李涌自己先出来了,开始他还以为是李涌去洗手间,可是等了好一会后还不见李涌回来,又没有得到老板的召唤,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过了好一会他才悄悄的推开门看老板一个人在包厢里发呆。
“老板,您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余力金想起几个月前的事情。
徐汉才被余力金的话给惊醒,“没得啥事,我很好,去买单后回去吧。”
余力金连忙出去叫服务员来买单,可是服务员告诉他们,单已经被刚才出去的那个年轻人买了,如果有要打包的他可以找盒子来。看着满桌的菜基本上没动,徐汉才说了一句,“全部打包!”然后自己也一甩手出去了。
徐汉才能够走到今天与他勤于思考有关,他出来坐上了汽车还在想刚才李涌的话,通过李涌的表现,他现在逐步琢磨出味道来了。李涌说的都是真话,也是明理直言,以他的地位,如果不愿意沾上污水直接拒绝就可以了,不会给自己说那么多,李涌就是想拉自己一把,不想让自己成为坏人。“如果自己当初认可了姜鸿达的条件,那么现在也许就已经上了道,不管现在是风光还是倒霉,这上了贼船容易下来就难了,以董晓蔓那样霸道的女人会轻易放过自己这头奶牛吗?”想到这里徐汉才汗都下来了,他不禁为自己在刀尖上走了一回而感到后怕。
第二天,徐汉才的翰林地产从省城的旺地投标中撤了出来,他们完全放弃了对那些热门土地追逐。翰林地产主动到市国土局去拿了大片的没有人要的机场周围的荒地,并且立即缴纳了各种费用,并大张旗鼓的进行了勘测设计,近期就展开建设工程。同时他们在各种媒体上做广告,“以合理和合作的价格回馈社会!”
在公司的会议上,徐汉才把自己的感悟讲给了大家听,他说,“我们哪怕就是不赚钱也不要去搞那些肮脏的事情,对方要索贿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或许被迫的要去配合一下,但是,从今以后我们绝对不许为了商业目的搞乌七八糟的事情,这要成为我们公司的一个铁律。也要成为我们今后每个人的行为准则!”
也不知道是信了李涌的话还是徐汉才自己本身的灵性,翰林地产在这些荒地上设计的楼房全部按照30-50层的高度打地基,尽管他们现在接到的开发限制是不得建设8层以上的高楼。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在设计上留了一手,所有的基础桁梁结构均按照高层的高标准设计和建筑,在八楼的顶楼上直接留出了将来续建的接口。所有的屋顶一律不卖,楼顶上不得安装水箱、天线、转播塔等设备。这些安排都是为了将来的续建做了准备。
似乎是为了配合李涌的预见,1个月后,**与民航总局经过协议后,决定将在安全的新地址建立新的机场,并且限定机场搬迁的时间不得超过2年。理由非常简单,现在的机场越来越不安全,周围居民饲养的信鸽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飞行的安全,而城市的扩容速度已经慢慢的将机场包围在了中间,人们无法容忍一个机场在城市的中间,政府无法承担由此带来的意外伤害风险。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徐汉才惊呆了,他无法相信李涌的话兑现的这么快,更无法相信这不是李涌的某些暗示。他想找李涌问问,可是他又不敢,因为李涌走的时候给他的态度几乎是不容他再去找。而且,李涌在人格上大大的杀了徐汉才的心理思维,也就是说徐汉才在李涌面前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
事情的发生的确与孙江南有关系,孙江南在上任伊始坐飞机到省城的时候发现了机场的潜在危险,他下了飞机后并没有马上就跟来接他的**办公厅的人员走,而是径直到了机场的指挥塔里找了机场值班主任聊天。在相互寒暄后,孙江南得到了那些值班的调度异口同声的意见。
“现在的省城里的这个机场属于最危险的机场,在安全系数的排名上在全国垫底。我们每天上班都胆战心惊的,生怕出问题,无论是飞机故障还是周边地面上产生的事故都严重的影响着进出港航班的安全。日益逼近的民房建筑已经使这里成了鸟的天堂,而鸟对飞机是个致命的安全威胁。我们的飞行员们的抱怨更多,如果让他们来说,可能说的比我们还多。”那些值班调度们都是这个意见。
后来,孙江南还真的找了一些飞行员来开座谈会,有些外国航空公司的飞行员已经明确的提出,“如果这个机场的环境得不到改善,他们将在一段时间后拒绝飞行这条危险的航线。”
正因为有了这个调查,孙江南在询问省城市政府的城市发展规划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没有改建机场的项目,当孙江南问他们为什么没有考虑的时候,这些官员没有一个回答的上来的,只有一个科员说,“我们没有办法与民航去商议。”这句话换言之就是,“我们根本就没考虑民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