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按照你说的价格去谈吧,我们需要显微脑外科的全套设备,还有就是让我这位老师临场观摩,还是老规矩,他只动口不动手。”李涌说。
“你们判断出是什么瘤吗?我建议是不是在摘除前做个切片,核实一下是否是恶性的,也有利于术后的继续治疗啊。这脑瘤的化疗和放疗都是很凶险的,我们不得不多想一层。”斯内特很认真的说着。
看着斯内特那认真的劲,李涌实在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连王老都忍俊不住哼哧哼哧的笑着。
“怎么了?难道是我说错了?是哪个环节错了?你们讨论问题难道就是这样的吗?”看到李涌他们笑的样子斯内特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是我们觉得你们美国医生想问题都是规范的,都是按照程序来的,可是如果这判断方向上错了,那么这程序是不是也跟着出问题了?”李涌说。
“方向错误?难道那不是瘤子吗?这连一年实习生都可以看清楚的东西你认为我们会看错吗?”斯内特被李涌这么一说又仔细的拿起片子看了起来。
看着斯内特翻来覆去的看片子,李涌实在不忍心再瞒他了,“那不是瘤子,是囊虫病,就是寄生虫病。这第一张片子的时候如果那个医生判断准确了,他这一刀本来是可以免开的,吃上打虫药,三个周期就好了,可是现在这么多在里面,一旦杀虫药进去,那些虫子在那里还不闹翻天啊?病人就是不死也会成为残废。所以,只能是开颅将那些东西拿出来,然后再服药断后,这样的开颅手术,你认为还要做切片吗?弄个盘子放点生理盐水就足够了吧!”
听了李涌的话斯内特惊讶的几乎不敢相信,“在我们美国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疾病?这样的判断几乎就进不了我们的大脑。你能肯定吗?保证?”
“我不能保证什么,当医生的不是算命先生,我们都允许失误,对于我们的诊断您尽管可以不信,你也可以不让我们去做这个手术,但是,我相信你们美国没有几个医生做过这样的手术,在经验上就无从谈起,所以他们不接。而我们的王教授一生中做这样的手术不下五十例,还需要我去证明什么吗?”李涌说。
“不是这样说,我是对在美国出现这样的病例感到惊讶,这在我们美国的饮食习惯里几乎是很难感染的啊,他这病会从哪里得来的?”斯内特说。
“患者很可能喜欢吃烤的不是很熟的牛肉,或者还喜欢吃生鱼片生肉片之类的东西,而且也有可能是在旅游的时候或者出差的时候贪了口福。关于这个您尽管可以去问问,也许对他今后会有好处。”李涌不咸不淡的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该休息了。王老,您也早点睡,书回去看也是一样的。”
斯内特带着那种完全想不到的心情回去休息了。第二天一早他就到了西北纪念医院的脑外科病房,他在外科主任的陪同下走进阿莫科的VIP房间。
“凌晨的时候患者再次发作癫痫,经过抗癫痫药治疗控制住了,从目前的记录上看,最近癫痫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密度越来越大了。”值班医生汇报说。
“患者现在清醒吗?”斯内特问值班医生。
“现在清醒,刚睡醒,精神还算好,他要求吃东西,我们已经安排送餐了。”值班医生说。
斯内特没有说什么,走到患者的身边,“我是洛杉矶教会医院的斯内特医生,你好!现在感觉如何?”
患者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们说您是很厉害的医生,终于把您给请来了,只要您能够帮我把这脑袋里的东西拿掉,报酬方面您可以直接与我的律师去谈,我已经授权他可以全权处理。我希望您至少能帮我多活几年,这半年来我是生不如死,这里的医生告诉我只有几个月的命了,可是我不想死啊!”
“请别激动,没他们说的那么严重,我来就是想跟你聊聊天的,我会尽力的。”斯内特以医生特有的微笑安慰着阿莫科先生。
“你越是这样说我心里越是没底,你坦率的告诉我,我这病还有救没救?”阿莫科已经被这样的微笑弄的怕怕的。
“好,我直接告诉你吧,你的病肯定没事,给你做手术的并不是我,是我的一个中国朋友,他现在的名气比我大得多,如果您不相信,这里有张录像碟,一会您可以看看。不过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在半年前出国旅游过或者出差,而且您喜欢吃生鱼片生肉片这类美食?”
“中国医生?难道我们美国没有人可以给我治病了吗?”阿莫科没有回答斯内特的问题,而是惊讶的反问道。
“美国医生对您这病的确是有些束手无策,可是中国医生看了您的病历后却认为是可以治疗的,要不要中国医生治疗,您就得先回答我的问题。回答了,我们就可以肯定是不是劝您做这个手术了。”斯内特很有意思的看着阿莫科,他不相信李涌的判断,更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有那样的怪异爱好。
“半年前我去日本出差,跟着他们一起吃了好几次鱼生肉生,的确是很美味,我平时吃牛肉最多就一成熟,我喜欢那种略带微温的柔软感觉。怎么了?这与我的脑病有关系吗?”阿莫科说完奇怪的看着斯内特,因为斯内特已经瞪大了眼睛。
“没有,不过我现在强烈建议您做这个手术吧,而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您将恢复的比原来还要强壮,你的美好生活将会继续,不过我劝您以后再也不要吃那些生肉了,为了您的健康,永远不要去沾那些半生不熟的东西。”斯内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