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董晓蔓在得到了确定的回答后有些丧魂落魄。但是她还是不死心,“你怎么能够证明他是那样的?”
“他对20年前的事情记忆的非常清楚,如果不是阶段性失忆,他不会记得那么清楚的,更不会说的那么准确,就好比您现在对20年前的事情只能记个大概,那些细节你是记忆不起来的。能够脱口而出的只能是大脑出了问题。”姜副院长说。
“怎么会这样?昨天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这样了?”董晓蔓问姜副院长。
老姜仰天长叹的说了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那他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还有没有可能恢复?”董晓蔓追问。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老姜颓然的倒坐在沙发上。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董晓蔓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太急功近利了,这个时候催醒他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们都错了。”老姜垂头丧气,“军区医院的李主任给我的电话提醒过我,可是,咳!天意啊!”
“什么?那个李涌还来过电话?谁告诉他这里的情况的?”董晓蔓问道。
“是你侄女给他打得电话,当时董老的情况比较危险。”老姜说。
“你们按照他的说法做了?你怎么知道会不会是他在指点你们的时候耍了花样?”董晓蔓疑心重重。
“我们只按照他说的做了一半,当时要是不引流,怕是今天根本无法醒来,这个也是常规的。”老姜说。
“我看是这个李涌坏了我们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昨天我在军区医院就问出了要问的了,现在倒好,巴巴的看着没办法!这个李涌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董晓蔓的眼光里充满了杀机。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董晓蔓的话让姜副院长的脊背上渗出一层冷汗。
既然老爷子一时半会明白不了,那董晓蔓也不想在这里瞎耽误功夫了,她还得去别的地方去找钱。董老在兴奋的与董一蓝说了整整一天后再次昏睡过去,从此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三个月后,姜副院长宣布董老已经是植物人。
董一蓝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李涌,李涌也是没有办法了,他很清楚那是因为姜副院长的强行催醒造成的大脑器质性的损害,没有办法修复了。可是他也没有去向某些机构去揭发姜副院长的做法,因为,他没有证据。
这边李涌还没说什么呢,那边的董晓蔓却叫人上门找茬了,要不是因为这医院是军队的,她的能力还伸不进来,否则,大脑珠峰医院是必然的。
在外科的两位外国伤员现在恢复的非常好,温凯已经可以到处跑了,只要是有他的同学或则朋友来电话,他一定会先说“是中国医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然后再跟人家使劲的聊。而苏姗的腿在进行了第一修痂以后恢复的速度也加快了,夹板也换成了石膏固定,斯内特先生看着贾平那熟练的动作就知道用不着自己动手,中国医生的手艺比他只高不低。让斯内特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即便是在这样的修痂手术的后期,李涌亲自在修痂以后寻找到几根没有完全长好的血管,还有几根长的太单薄的肌腱,他用娴熟的手法把这些血管再次接好,并将那些肌腱固定的“像长城上的口香糖一样的”的掉不了。
“我不得不佩服你们的医德,这样的修补手术在美国不会做的你们这么细致,你们这样的做法确保了患者的愈后康复。我女儿真是有运气,坦率的说,这样的手术我是做不了的,最多我不会像一般的医生那样给她锯掉了事,但是,我接的腿可能要比现在短上2英寸,那么我的女儿将来就会是一个瘸子,一个残疾人。而你接活的这条腿我可以预言会像正常人一样的好用,真的是十分的感谢你!”斯内特真诚的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到我的医院里去讲学,我会把您的事迹告诉我在美国的同行,我们会对您发出邀请的,真心诚意地欢迎你到美国来!”
修痂手术后7天,斯内特夫妇和威廉夫妇都要回美国了,温凯倒无所谓,这个是天性快活的小伙子,现在到处用他那蹩脚的中国话与人聊天,自得其乐。而苏姗则喊着要出院,要回美国。她认为现在完全可以回到美国去养伤。对于后面的治疗她认为自己的父亲是可以接手的。可是斯内特却不这么看。
“如果你要想让你的腿跟原来一样的好用,那么我建议你就安心在这里治疗,我以一个老医生的眼光知道,这里的那位年轻的外科医生是个神奇的医生,没有他的指导,我很难保证你这条腿将来能够恢复到什么样。”斯内特看着苏姗的眼睛说。
“可是我在这里太闷了,这里没有我需要的一切消遣的活动,要是成天这么呆着,我会疯狂的,这里实在是太枯燥了。”苏姗抱怨道。
“你不是来中国学语言的吗?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接触更多的中国人,然后学习中国的语言?凯那里已经说好了,他会在这里租一幢房子,你们完全可以在中国这个美丽的地方去欣赏这里的风光,接触这里的民风,更要在养伤期间加强学习中国文化。你看看凯是多么的快乐?你也应该向他学习敞开自己的心扉去接受新鲜的事物。”斯内特教授对女儿说,“我不可能像原来由着你的性子去玩耍,如果说推算起来,你的血管里也流着一部分中国人的血液。你将在这里获得你赖以谋生的所有本事和资历,这对你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