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做手术能不能让他恢复意识泥?”董小蔓又问。
“这个问题只有让上帝来回答了,我在美国遇到过这样的病例,无疑,上帝都给了他们最大的宽容,他们在平静中进入天堂。”斯内特说完眨眨眼睛,“你们这里有世界上最优秀的外科医生,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会想出比我们还要高明多的办法。”
很显然,在患者的亲属面前,商业医院的职业习惯让斯内特说话是很谨慎的,他不会给患者家属一些承诺,但是会让患者家属听着舒服。
“我的我的女儿在中国获得了最良好的治疗,李博士使用的方法和技术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因此,我十分期待着跟李涌博士一起来共同的研究这个十分罕见的病例,但是,着需要得到家属的认可,因此我请求您们允许我参加。”斯内特很诚恳的对董小蔓说。
“作为家属这个方面我们没有问题,有了美国专家的加入,我们会更放心,会感觉到更加安全。毕竟你们美国的医疗技术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董小蔓的话让人听着似乎在拍马屁。“但是,我们不知道院方的意见是如何的,毕竟是在人家的医院里,我们还是要征求一下这里院方的意见。”
“对于斯内特先生的加入我们表示欢迎,但是按照国际惯例,这应该是付费的,我们院方没有这笔经费,因为,不是我们邀请来的专家,如果你们家属方面可以支付我们是欢迎的,而且我们的信心更足了。”李涌用中国话对董小蔓说。
李涌本来是打算用这个法子敲打一下董小蔓,可是没有想到这个董小蔓居然门清的直接询问斯内特先生。斯内特听了以后立即表示他这次参与将是完全的免费和不承担医疗上的法律责任的学术辅助工作。董小蔓也知道斯内特这其实是要找李涌学东西,因为这么大年纪的脑外科手术即便是在美国也是很少的。
“既然大家都说开了,我希望能够尽早的看到我的父亲康复。”董小蔓说完了后就扬长而去。
董一蓝现在完全被李涌无视,也不再安排她的工作,这使董一蓝感到非常的被蔑视。最后这个董一蓝还是找到了欧阳院长,请欧阳院长出面调停。
看着年轻的董一蓝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欧阳院长还是心软了,毕竟是老首长的后代,年轻人嘛,可塑性强,如果能够知错就改那也不错。
“你必须做出深刻的反省,书面检查是不可或缺的,另外,在科里要做公开的检查。同时你要保证以后遵守院里的制度和军队的纪律,否则,我只能将你退回学校。”欧阳院长算是网开了一面,“回科里要尊重你们的李主任,不要看他只比你大上几岁,可是在做人和医道上,你这辈子只要学到了他的十分之一就会成为某个领域里的专家。回去好好的跟人家赔个不是,以后再也不要任性了。”
当然,欧阳院长也是给了李涌电话,说明了情况,也告诉了李涌“董一蓝现在认识到了错误,年轻人要给出路,要给机会”,等等,李涌当然知道老院长的心思,他犯不着为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去得罪一大群人。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斯内特加入后的第三天,上午十点的时候,李涌突然宣布要对董老进行手术,宣布的时候直接就把参加手术的小组成员全部带进了手术室,董一蓝连给自己小姑打个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尊敬的李先生,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给这个患者做手术吗?”斯内特问道。
李涌是在拿到新的化验单后立即决定的,他指着一摞化验单说,“这位患者的生命周期在今天是最强的,过了今天就开始走下坡路,我们要想等到下一个手术的窗口,至少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这是我经过这么多天仔细观察和不停的检验其生理化学指标得到的结果。”
“人的生命周期的研究在世界上还是处于研究阶段,虽然已经确认了这个规律的存在,可是如何把握还没有一个准确的规范,你怎么就能断定这是患者的生命高峰点?难道就凭你的个人判断就可以认为这是最高峰?这是不是少了点说服力?”斯内特对这个年轻的中国医生太感兴趣了。
“我不能拿出说服力的硬数据,但是,根据这些检验的数据,您认为还会有比这更好的变化吗?在这样的生化指标下做手术的风险是不是会更小一些?”李涌的话让斯内特似乎抓到了什么灵感。
“而我们都知道人一天里最旺盛的生命力就是在中午,所以我们要把握这个机会,选择这个时机应该是可以理解为是最佳时间。”李涌补充说。
李涌与斯内特还就如何选择手术时机的各自体会说了一会,他们的对话全部是英语,有时还要夹杂着德语和拉丁语,那些专用的名词让董一蓝根本无法理解。
董老被按时推进了手术室,李涌让护士将他早就准备好的特殊的手术工具拿了出来,那是几把民间雕刻艺术品的刻刀。这些工具李涌早就让护士反复消毒了。
董老被浅层的麻醉了,头颅手术一般给的时间不多,麻醉也不能深层的麻醉,怕的是一旦深层麻醉后病人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根据李涌的指示,麻醉师给出了手术时间只有45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你要做开颅手术?还要取出弹片?这怎么可能?”
斯内特有些想不明白,因为这显然不是那种所谓的颅内显微外科,他在手术室里看不到显微镜和专用的医生视镜。李涌只是在头上戴上了一个高亮度的照灯。
李涌笑了笑说,“我们只说是要取弹片,并没有说是一定要开颅啊,请您看着我如何的取这个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