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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月明星疏。
冬天的夜晚来得早,还不到七点天就黑了,傅桃也不知道去哪疯了还没回来。
傅黎放下针线,灭了煤油灯,娘为了省电不让她开灯。
她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从后院绕着村子往村头走去。
陈家,陈远躺在炕上,得意地跷着腿,时不时擦一下鼻涕,嘴里哼着混不吝地小调,心里美滋滋的:傅黎那丫头要嫁给他了!
那小脸白嫩的,身段也好,不知道压在炕上是啥滋味,肯定美死个人!
他想着,心里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陈远哥,你在家吗?”
女声柔柔弱弱,像条小溪流似的。
陈远一个猛子跳下炕,拉开门,笑得一口黄牙全露出来了:“梨子妹,你咋来了?”
傅黎微微低头,轻声道:“我找你有话说。”
陈远刚刚还想着她,这会儿看着女孩儿就站在自己面前,穿着一件灰棉袄,两条大辫子垂在胸前,胸口处的纽扣绷地紧紧的,脖颈处的肌肤在月光下,白得比那猪肉皮子还嫩,像是能发光。
这要是脱光了……他咽了下口水,急急问道:“啥事?”
傅黎手指搅着辫子尖,低声道:“这……不太方便,你能跟我去后山说吗?”
大晚上的,两个即将成婚的孤男寡女,她邀请他去后山!
陈远心里像着了火似的,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好,去后山。”
傅黎听他应承,松了口气。不想面对这个恶心的混蛋,忙快速往后山跑去。
陈远追着她跑,目光像蛇似的追着她,落在她纤细的腰上,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的腰那么细,细的他一手仿佛都能握的过来。
心里的火似燎原一样烧起来,陈远呼吸渐渐粗重。
傅黎跑到半山腰处停下,这里偏僻,大晚上也不会有啥人来,就是弄出点什么声音村子里也听不见。
傅黎急促呼吸几下,眺望山下的李家坳,青色的流云从天际滑过,整个村子里只有几处光亮,黯淡的灯光摇曳。星星点点的,像是山里动物的眼睛。
陈远紧跟在她身后,喘着粗气,眼神浑浊,笑得咧开嘴巴:“妹子,有啥事这大晚上找我,是不是想……”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一个秀气的拳头砸到了他脸上。
砸地陈远一下子倒退好几步,身子抵在树上,脑子嗡嗡只响。
好半晌,他摸了下鼻子。
摸到了一手鲜红黏腻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