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平时,他哪里在乎什么绣衣卫和石光珠。
可现在被堵住不让走,等周围的邻居,官差都来了,明天自己养外室的事,就会闹的满城皆知。
“百户大人,看情形,火势已经自己灭了。”
众人回头一看,顿时发现除了还能闻到烟火味道,火光确实已经没了。
一瞬间,刁德兴误以为这事铁定是绣衣卫干的。
而绣衣卫的人则认为是石仲魁的人放火,又灭火,但这人的身手肯定不错,以至于自己等人居然没发现。
“既然无事,刁大人,下官等人就不打扰大人了。”
崔和忠拱手一礼,就打算走了,但刁德兴还是一把拉住他,把银票塞到崔和忠手里。
随后又掏出一张5百两的银票给石光珠,“告诉状元公,请他明日到户部衙门一叙。”
石光珠借着月光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等看清楚是5百两后,顿时眼睛一亮。
点头道,“刁大人放心,下官必然把话带到。”
和刁德兴分开,石光珠、崔和忠等人一路往石仲魁的家而去。
得了汇报的石仲魁哈哈一笑,看着手里崔和忠交上来的200两银票。
再看看石光珠。
这家伙立马装傻。
石仲魁微微一笑,“石大人,吃独食的话,下次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好事了。”
石光珠脸色一僵,想了想后,还是乖乖的把银票交了上来。
石仲魁想都不想就把手里的2百两银票,给了石光珠。
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两张1百两的给了崔和忠。
崔和忠等人大喜,而石光珠则气的差点骂娘。
可被石仲魁瞪过来后,不由想起刁德兴之前的狼狈样子。
立马就怂了。
石仲魁这才满意的对崔和忠吩咐道,“明日一早,你等在刁德兴家外候着。
告诉他,本官明日就要见到银子和一万但粮食。
否则,后天一早本官就递牌子进宫见陛下。”
“大人”,崔和忠想提前石仲魁,皇帝给的旨意上,只有5万两银子,而没粮食的事。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石仲魁给打断了。
“天色以晚,早点回去休息,明日免得去晚了。对了,石大人留下。”
6个绣衣卫走出石家,就有人嘀咕道,“咱们这位状元公不愧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如此年轻又刚做官,就懂得公门中的这些阴损手段。”
其他人听了这话,不由沉默了起来。
上官太精明,下面人的日子就难过了。
而且石仲魁的前途越远大,对他们这些绣衣卫来说,可不一定全是好事。
但对石仲魁来说,看过那么多谍战、古代官场的电视剧。
一些古代公门里,父传子,师傅传徒弟的手段早就烂大街了。
而客厅里的石仲魁,这才把刚才的5百两,还给了石光珠。
这下反倒让石光珠不敢接了。
石仲魁笑着道,“舅老爷还是多读些书为好,免得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石光珠立马囔囔道,“我要是能读的进孔圣之道,还用的着听命于你这个晚辈。”
但嘴上这么说,手却下意识的接过了银票。
见石仲魁没生气,这才笑嘻嘻道,“伯谦,下次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舅老爷肯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石仲魁心里冷笑一声,今日你见钱眼开,明日犯事,就别怪自己拿你杀鸡儆猴。
第二日一早,刁德兴顶着熊猫眼出门去户部上衙,刚出了家,就看到崔和忠等人。
混蛋。
刁德兴听完崔和忠转告的话,就在心里骂了起来。
石仲魁这是摆明了不仅要户部批5万两银子,还要自己私人帮他收集一万但的粮食。
以此时春末,正是最缺粮食的粮价来算,一万但差不多得8千两银子。
可看着崔和忠等人一大早,就在自己家堵门,这要是不答应,鬼知道石仲魁还会有什么手段等着自己。
但没几秒,刁德兴眼珠子一转。
5万两银子,给碎银还是银锭的区别可不小。
以京畿之地15%的火耗来算,5万两50锭的银子从府库里支出来,拿到外面去换。
下面的宛平县、大兴县有的是富商愿意用碎银子换银锭藏在家中。
要是自己这次把火耗换成成年旧粮,肯定能凑齐1万但。
想到这,刁德兴装出为难的样子好一会,这才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他要求宽限两天。
石仲魁此时也正打算坐轿子去翰林院报道,却听顺儿汇报说薛蝌上门。
稍微想想,很快猜到薛蝌的想法。
也不把薛蝌请进来,而是走出大门,坐上轿子。
边往翰林院走,边隔着轿子开始考薛蝌的学问来。
问了一炷香的时间,石仲魁这才确信薛蝌虽然读过书,却只会背论语、孟子而已。
“二郎,令尊当年就没想过让你安心读书?”
薛蝌叹息一声道,“姐夫,非是家父不懂功名的重要,实在是薛家顶着皇商的身份,杂事、烦心事太多。
而且、、、。”
“好了”,石仲魁一听烦心事就明白,薛蝌父亲这是担心自己儿子有出息了,说不定就招人嫉恨。
这才连薛宝琴都从小带在身边走南闯北。
怕的就是自己不在,儿女会出意外。
甚至防的不仅仅是外人和同族,还有可能是薛蟠的亲爹,自己那位过世的岳父。
“你在我身边听差办事的同时,书还是要读的。即便考不上进士,有个秀才、举人的身份也好过一辈子当个小吏。”
“谢、谢姐夫”,薛蝌激动的差点就想当街跪下。
这话要是别人说,薛蝌肯定嗤之以鼻。
可如何读书、如何考科举,满天下绝对没人比石仲魁更有话语权。
而且有个六元魁首愿意教自己,那要是还考不上秀才、举人,那就真是蠢材了。
“听说蟠哥儿前日,请了一众朋友去喝花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