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之眼神含笑,抬手示意任明空过来:“刚刚碰到谁了,阿咪?还是跳跳?”
阿咪?跳跳?任明空有些懵圈,这都什么?
这时,一只灰色的小野兔从一间院落里蹦跶蹦跶跳了出来,看了一眼陆行之和任明空,又蹦跶蹦跶跳了回去。
陆行之噢了一声:“跳跳在这儿,那你碰到的是阿咪了,难得它没在睡觉。”
任明空彻底迷惑了,连说带比划:“那那……那不是您吗?”
“是我,也不是我。”
陆行之说了一句让任明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迷惑的眼神落在陆行之的脸上,只看见对方含着笑,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你就天天欺负小孩儿,不就晋升a级吗,化身能自主活动了而已。”诸葛明亮那明嘲暗讽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但任明空丝毫不觉得这人在帮自己说陆先生,反而他的话里似乎连带着自己和陆先生一块儿怼了。
“诸葛先生。”任明空同样拱拱手,朝着坐在轮椅上的诸葛明亮打了招呼,“之前的事儿,还望见谅。”
他也没说是自己错了,只说见谅。
诸葛明亮哪儿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摇摇手里的羽扇,勾着嘴角:“无妨,某考虑不周在先,错不在你。”他那羽扇并无实际作用,即便是这样的天气也不离手,似乎只是为了模仿那位老祖宗武侯。
虽然诸葛明亮道了歉,但任明空怎么听怎么都听不出来对方是在道歉,那语气分明就是“我懒得跟你计较”的不耐烦模样。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一个女声:“哟,小朋友,好久不见了。”
是裴湘湄,她在后面推着诸葛明亮的轮椅,头发很随意地挽在脑后,少见地没有拿着书,噢,不是没拿,是搁诸葛明亮腿上了。
任明空听到这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莫名的畏缩。
“裴前辈,好久不见。”他硬着头皮招呼道。
裴湘湄明明从来不说重话,最多像诸葛明亮一样挖苦讽刺两句,但却给自己莫大的压迫感,任明空很是头大。
“坐。”陆行之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地面,他叫任明空来当然不是瞎扯淡的,他有话要说。
任明空也不介意那地上的灰,反正也不是头一次了,稍微掸了掸便一屁股坐了上去:“您请讲。”
陆行之也不绕圈子,径直奔向主题:“你去了一趟营火要塞。”
“是。”任明空应声。
陆行之又问:“都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任明空琢磨了一下,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就要搞清楚陆先生想问什么。
陆行之似乎也不着急,在问出问题之后便静静地等待任明空的答复。
“我看到了……”任明空神色思索,缓缓开口,“我看到了历史,还有沉默,或者说沉默的历史。”说完他便看向陆先生,等待对方的评价。
可是陆行之却只道了一声“好”,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