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都是普通人,对出现新岛的事拿不准,不知先生有什么见解。”
听全了来龙去脉的李风,心中也是惊疑不定。
‘海上巨大的风暴,新岛出现,风息堡货物丢失,海军亲自打捞货物,却未发现新出现的岛……’
这件事整体看上去,总透着些不对劲。
天上的太阳已经偏西,暖黄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使平铺在桌上的海图,染上一层金色的余晖。
约翰船长家的厨房里,飘来了浓郁的烤鱼香味,还伴着其他食物的香味。
皮肤被海风侵蚀的粗糙,并有着很深皱纹的奇袭号船长安德鲁,此时正看着李风。
他希望能从超凡者那里,得到对此事的见解。
海上诡异的事太多,如果那座岛真是新出现,又未经人探索过的,那么它存在危险的可能性就极大。
可当下情况,安德鲁又不可能不管,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船员,还有仅剩的弟弟。
但可惜的是,对于发现新岛,船务公司没有兴趣。
应为就算真的有新岛,一来探索的代价太大,二来就算探索下来,那岛的所属权,也要归风息堡。
根本是没有利益的赔本买卖。
而风息堡的海军呢,他们倒是对新岛有那么些许兴趣,可根据船长们的海图,海军根本没发现什么新岛。
再加之,海军现在要时刻准备好,应对悲伤剧院可能突发的情况。
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一座可能出现的新岛。
所以最后,不管是探索新岛,还是搜救船员,都变成了谁也不愿意管,并且无关紧要的小事。
对于事不关己的人,这确实是件小事,顶天了就是一桩发现新岛的新闻,和习以为常的海上伤亡数字。
但此事对于船长安德鲁来说,却是无法放弃,也无法介怀。
他希望新岛真的存在,因为只有那样,他的船员和弟弟才能以此避险。
可如果新岛真的存在,那新岛上会有什么?
他自己,还有其余几位愿意帮忙的船长和船员,有没有能力去探索?
毕竟他们除了海上经验丰富,和身强力壮外,都是普通凡人。
所以,此事接下来该怎么做,对船员和弟弟是营救,还是理智的放弃,对于船长安德鲁来说,已是两难。
而今天他在约翰家,碰巧遇见李风。
安德鲁知他是超凡者,而且也对他直面恶魔的事迹如雷贯耳,所以便很想听听李风的意见。
可对于风暴中突然出现的新岛,李风哪里有什么见解。
他没有回答安德鲁船长的问题,而是直接干脆的说道:
“人命关天,如果船长愿意出海,在下愿随船帮忙。”
有个说法是这样的,当别人真心实意询问你意见的时候,他其实更多的是想让你帮忙,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开口而已。
李风心知这一点,而且以当下的情况,安德鲁不愿放弃船员,对于登上新岛,他需要超凡者的帮助。
而李风更不是喜欢墨迹的人,他干脆的表明自己的态度,省去那些客套话。
至于随奇袭号去外海营救船员,在此过程中,他正好有机会去捕捉雷电海鳗。
而且他还可以趁机看一看那座新岛。
占卜者的拆信刀说“海上的风暴会带来机遇”,而新岛在风暴中产生,说不定真的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机遇。
除此之外,李风和约翰还有安德鲁也有些交情,此前他们待李风都不错。
现在老友有难,所以李风也愿意帮忙。
“呃这…来茵先生您…真的愿意?”
安德鲁听李风如此直截了当的表态,心中又惊又喜,一时难以言语。
今天安德鲁刚见到李风时,其实就有心请他帮忙。
但无奈两人现在地位悬殊。
即便他安德鲁是捕猎船船长,家境殷实,但对方可是超凡者,是风息堡的学士,更甚者,他还有国王亲封的头衔。
两人显然已不在一个社会阶层上。
他能来看约翰那是他重情义,但自己却没道理主动请他帮忙。
可是,安德鲁也深知,李风的履历摆在那,他一定是有能力的。
如果他能来帮忙,搜救船员和弟弟的事,也就成了一半。
可贸然请别人涉险帮忙,安德鲁又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所以只能先询问李风对新岛的看法。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李风却制动提出帮忙,这让安德鲁喜出望外,又受宠若惊。
更重要的是,对于搜救船员和弟弟的事,安德鲁看到了希望。
而此刻,不只安德鲁这样想,其他在场的船长和船员也是这么想。
他们感激李风的帮助,也敬佩他的为人。
一直忙着准备晚餐的约翰夫人,在厨房里也听说了这件事,当即和厨娘一起,又多做了好几道菜。
而最了解李风的希亚,边吃着香酥烤鱼,边觉得,李风那顺理成章出海的计划得逞了。
正想通过契约打趣一下他的道貌岸然,但同时希亚勐然想到。
如果最初在隐匿者海盗登船时,李风没有选择救约翰船长。
或之后在他境遇渐好时,就断了这些几乎不再有用的人脉。
若真是这样,那今天这暗中对己方有利的事,也是促成不了的。
命运有时会给你一些机遇,就看你抓不抓的住。
而李风,恰好是能抓住的那一个。
想通这一点后,希亚忽然不想打趣李风道貌岸然了,并莫名的,有些佩服起李风为人处世的做派。
又觉得自己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
明月初上,夜幕笼罩风息城。
夜幕下,悲伤剧院一层亮起的暖黄灯光耀眼夺目。
它照亮着荒凉的灯塔岛,以及周围的海水。
而来自海上的清凉海风,将剧院一层庄严的女声独唱,清晰送到了风息城内的大街小巷。
“呼——幸好刀不快,保住了。”
风息城外城区,紫金花教堂内。
一名教堂里的医生,正在给一个小伙子包扎他浸满鲜血的下身。
“哎,这是中了什么邪?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治疗的床铺边,一个中年妇人说道。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儿子为什么突然拿刀自我阉割。
“他最近有没有去什么特殊的地方,或是接触到什么特殊的人?”
医生是超凡者祈光人,他也觉得这事不对,就问了起来。
可回答他的,却是一串鲜红飞溅的血珠,医生吓得急忙抬头去看。
却正见竟是那中年妇人,不知何时拿了刀,正用力划开自己胸前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