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4日晚上,黑透了的夜幕上,璀璨的群星低垂,好似要从天上落下来一般。 王城郊外,静谧山林内的小庄园。 真正见到67号了,可黄烟烟内心却纠结起来,明明在信上,她有好多事想告诉67号。 甚至她原本的计划就是,在回到房间后就要给67号写信,把今天的怪事都告诉他。 可真的很奇怪,现在明明见到真人了,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而另一边,李风也是纠结,来茵是67号,67号就是李风,他这个身份早晚是要跟烟烟坦白的。 可真到了坦白的时候,李风突然有种,中二时期写的小黄文,被爸妈发现并当面读出来的感觉。 真的真的好难为情啊。 “其实…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迎着夜晚的星辰,李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他大致能猜到,研究院根据他行为做的侧写,绝对不会是什么正常人。 所以他想着先纠正一下黄烟烟原本的认知,给自己做做铺垫,免得坦白时特别尴尬。 “啊?” 但黄烟烟不明白67号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她本能的惊奇疑问。 而李风借机继续: “我前世经历了比较极端的世界,所以和其他玩家相比,我能比较快适应无尽之海这个极端世界。 但是在相对和谐的玩家世界,我真的是个遵纪守法的正常人。 而且我有余力了,还会常常捐钱给需要的人。” 李风为自己辩白着,而黄烟烟愣了一下,内心惊讶: ‘67号是在担心…我以为他是坏人吗?’ “呃我相信您的,您不可能是坏人。” 黄烟烟有点想笑的回道,她突然觉得67号似乎也没那么高冷可怕,甚至还有点可爱。 能知道黄烟烟在想什么的李风无语,不过,好吧,总归是个好的开始。 而另一边,因为李风刚才的话和态度,黄烟烟渐渐不再那么拘谨了。 或许是因为职业本能,又说起捐钱,她忽然想到什么,结果没成想脑子比嘴慢了一拍,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那您会每杀一个人,就捐一次钱吗?” 黄烟烟这么说,是因为她在一些变态杀人犯的桉例上,看过这种情况,算是一种补偿心理。 但此刻失控问出这句话的黄烟烟,恨不得自己会时光倒流,或者干脆收拾行李,去另外一个世界生活,再也不回来。 而且说来黄烟烟自己也觉得奇怪,她明明和67号第一次见面,原本心里还挺怕他的。 可当67号表达了善意之后,自己怎么突然就觉得他特别亲近,甚至连说话都忘记过脑子了。 就比如刚才,过脑子时用敬语“您”,不过脑子时问人家是不是变态杀人犯? 已经想死的心都有了的黄烟烟内心复杂,可让她最困惑的,是她现在除了后悔紧张外,心底里竟然还有隐隐的期待。 后悔紧张是因为犯了社交错误,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跟人家说话的。 可心底里,黄烟烟又隐隐期待着对方的回答,就像是相识多年关系很亲密的人在互相开玩笑一样。 这是身体潜意识里的本能,但黄烟烟对自己的反应实在困惑不解。 而另一边,李风无语暗笑,心说烟烟你到底会不会聊天啊,当即回道: “我杀的可都是穷凶极恶的家伙,我那是在维护社会和平。 别说捐钱了,我得去功德箱里掏点钱才行,呃…… 不是,我开玩笑的。” 从前跟黄烟烟贫惯了,李风一时忘了自己当下的身份,刚刚树立起的遵纪守法的形象有点崩塌。 而黄烟烟听了这话竟也没诧异,反而本能的笑了出来: “那个,我刚才也是开玩笑的。” 黄烟烟一边开心,一边困惑着自己为什么开心,而且这种开心,似乎已经超出了聊天本身。 莫名其妙的熟悉和亲近感再次加深,黄烟烟下意识向67号走近一步,说起今天在王城的见闻。 】 拘谨和陌生感消失的差不多了,她跟67号终归是工作关系,以正事为主。 “我记得你之前在新星的问题上,即便有真言药剂的解药,也有很多事不方便在信上透露,是因为噩梦吗?” 黄烟烟想起他们之前通信的事,又结合今天的怪事问道。 ‘噩梦?’ 经黄烟烟提醒,李风也想起了前段时间的事。 不过那时他不便透露,是因为害怕黄烟烟遇到有他心通能力的玩家,现在具体来说,就是贪狼。 可是怎么会因为噩梦? 李风摇头: “不,我那时是顾忌贪狼,他有着比真言药剂强上许多倍的能力。 可你为什么会说是噩梦?” 听到是因为贪狼,黄烟烟吃惊一瞬,不过很快就先不管他,只说回今天的事: “我父亲有许多故友,他们中有些人是真心愿意帮助我的。 可我今天去见他们,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 之后,黄烟烟跟李风详细讲了,她今天遇到的那些怪事。 总结来说,就是有些在被严格保守的秘密,却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 以黄烟烟的刑侦经验来看,那完全不像是人为的泄密,而且最重要的,保守这些秘密的人,全都接触过梦魔金币。 “原来是这样。” 李风听后了然点头。 阿姆说噩梦可以控制,对梦魔金币起过贪婪之心的人,而且还能听其所听,见其所见,想其所想。 当下,李风对黄烟烟详细说了梦魔金币的作用。 黄烟烟听后心中震惊,似有一块无形的石头压在其上。 她因为今天拜访了很多人,又发现他们绝大部分都接触过梦魔金币。 至于黄烟烟自己倒还好,她不贪财,也因为67号提前就告知过她,梦魔金币是噩梦的关键媒介,不是善物。 所以黄烟烟一直很小心的回避,对那种金币也绝没有贪婪的心思。 只是…… 当下能帮助华纳家的那些故友,显然因为梦魔金币的缘故,不单不能依仗,还变得很危险。 “今天有王室的中间人向我暗示,王储诬陷我父亲,是想获得华纳家的产业。” 黄烟烟说着她今天打听到的事: “中间人暗示,如果我愿意让出产业,王储就会放过我父亲。” “那你怎么打算?” 李风问黄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