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静坐的青年突然抓住他手腕,趁林池毫无防备时,毫不费力地将人拽的踉跄着跌进沙发。
手里的药瓶险些掉落在地,林池用手臂撑着沙发后背,才堪堪没摔在厉修身上。
他左膝跌跪在沙发里,身体前倾低着头,披肩长发散落在厉修脸庞。
厉修抬眸对上林池双眼,低沉的声线紧绷:“林池,你为什么总对我动手动脚。”
眼前的人眉眼精致,眼神却总是淡泊,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天性又毫无分寸感,全凭心情地随意撩拨人。
像是盛放在荒芜的野红玫瑰,危险又致命的迷人,轻而易举就能勾起人最强烈的征服欲。
“怎么,喝醉就想无法无天么,”林池只当厉修喝醉,他没太多耐心哄一个醉鬼,淡声命令道,
“张嘴。”
厉修依旧只沉默地看着林池,酒醉后的双眼越发漆黑深沉,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
林池隐隐觉得这眼神不大正常,半跪的姿势被迫承受着强烈的压迫感,让习惯了掌控者的他很不舒服。
他用了点力气从厉修掌心中挣脱,将药和蜂蜜水塞进对方手中,然后转身直接上楼,身后是晃着小屁股跟上的小灰。
厉修握着透明玻璃杯,看着林池上楼时明显快于平常的脚步,眯起眼睛很轻地挑眉。
他觉得,他快要装不下去了。
-
浴室里热雾蒸腾,洒落的热水将林池冷白的皮肤烫的发红。
他在淋浴下冲洗头上的洗发露,闭上眼想起厉修那双侵略性极强的黑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黑暗中,那眼神让人想到羊圈里的恶狼,藏匿许久后,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夜,叼走他觊觎已久的羊羔。
再在荒郊无人处,一口咬破羊羔的颈侧。
哗啦水声倏地停止,林池勾唇懒懒笑笑,并不把自己突如其来幻想放在心上。
他靠着门边的桌台擦头发,兴致缺缺地小灰在床上跑来跑去,时不时回头朝他吐舌头,哼哧哼哧地傻笑。
楼下传来玻璃柜门被关上的声音,林池将手边的玩具丢给小狗崽,几分钟后又是一道清脆关门声。
家里唯一的玻璃柜门,是厉修用来放酒的展示柜。
林池直觉觉得不对,起身开门就闻到扑面的酒气,以及挡在他门前的高瘦青年。
分明才吃了解酒药,厉修的眼神却更加迷蒙,黑眸像是蒙上漫天大雾,再多探究一寸就是无限深渊。
林池闻着他身上的酒味,皱眉:“你又喝酒了?”
“嗯,装不下去了,”厉修沉沉应答,声线因为喝酒变得沙哑,他垂眸看着林池,“只能真的喝醉了。”
狗叫声突然响起,厉修视线缓缓偏移,精准落在小灰身上。
他缓慢地皱起眉头,再次看向林池,一字一句咬地很慢:“狗都能和你一起睡,我不可以。”
林池看青年视线都涣散,怀疑他买了假药:“......我没让它上床睡。”
厉修骨节分明的手指着小狗崽,面无表情:“嗯,那就是在你心里,我和它一样。”
青年不笑时,凌厉的五官自带威严,他用比刚才更赤.裸.袒.露的眼神看着林池,然后撑着门框,默不作声地向前逼近一步。
林池后腰抵着桌台,感受到熟悉的压迫感再度袭来。
青年的神态动作,都透露出要他臣服换从的信号。
换做别人会觉得冒犯,可偏偏林池天生喜欢刺激和征服,房间此时的气氛让他莫名有些兴奋。
于是他抬手挑着厉修下颌,漫不经心地勾唇笑笑,桃花眸的眼神挑逗:“你跟它比什么,你也是我养的狗么。”
厉修捉住捏着他下巴的手,半俯下身一点点逼近;他右手撑在桌面上,利用体型差将林池圈在臂弯,让对方无处可逃。
他在楼下喝了不少酒,唇齿间的酒气回荡在两人之间。
滚热的呼吸落在林池颈侧,鼻尖几乎相贴,厉修看着林池纤长的黑睫轻颤一下,眼神越发幽深。
“林池,我和它不一样。”
空寂无声的卧室里,他削薄的唇最终停在林池颈侧,一字一句道,
“我是会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