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位再靠近一点。”
婚姻登记处的照相点,摄影师手持着照相机,看着镜头里各站一边的两人,忍不住笑着调侃。
“小伙子主动点啊,”他看了厉修一眼,朝林池微扬下巴:“都要结婚了,怎么还害羞的像刚认识几天呢。”
林池回头看了眼厉修。
这两天虽然都住在别墅,两人却没打过照面,早晨他醒来厉修已经去上班,晚上洗漱上床还不见人下班。
本来就不熟,两天不见就直接来结婚,厉修觉得尴尬也正常。
他朝厉修靠近两步,抬眼看人轻声问道:“你心跳好快,很紧张?”
林池今天特地将披散的头发扎起,黑色的皮筋松松圈着,抬眼看人时,伸直的天鹅颈更显修长。
他身上的白衬衫料子偏硬,从厉修的角度俯视,正好能看清和衣料接触的皮肤被蹭得发红,在大片冷白中向脖颈下方渗透,仿佛不可触碰的异色禁区。
厉修收回视线,往前一步笑了笑:“第一次结婚,没经验——”
话音未落,就见林池视线定定停在他颈侧,然后抬手就要帮他整理衣领。
“你衣领乱了。”
厉修反应不及,林池的气息已经先一步靠近。
他似有若无的果香气又纯又欲,倦懒清冷的语调落在耳边:“没事,我也是第一次。”
厉修成功被逗笑,乖乖俯身方便林池整理,望着那双桃花眼,低声道:“好巧。”
“那结婚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停在他颈侧旁的手动作微微一顿。
几句话后两人没了开始的拘谨,厉修自然站在林池右侧,头朝□□唇角微扬,在快门响起前低声询问:
“现在我的心跳声还响吗。”
林池揉了下发热的耳垂,回了句“还好”。
紧接着头顶传来低笑声,厉修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开口:“那我现在听见的,应该是你的心跳声。”
林池鸦羽般的睫毛轻颤,默不作声地踩了厉修一脚。
“......幼稚。”
拿到照片后,两人起身区登记处填表录入。
信息录入的工作人员是名健谈的中年妇女,注意到厉修今天刚到法定年龄,感叹道:“小伙子这么着急结婚啊,多一天都等不及呢。”
说着将小红本递给两人,朝林池笑道:“这位林先生一定是有过人的魅力了。”
林池笑而不语,伸手接过结婚证。
过人的魅力啊。
大概就是钱多吧。
工作日来领证的人也不少,两人走出民政局门口,林池还能听见新婚夫妇在登记处念结婚誓词。
【......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将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
小红本静静躺在掌心,在烈日下反光着晃眼,他想起半小时前,自己在颁证员面前,宣读过一模一样的誓词。
当时他就在疑惑,宣读誓词会让婚姻多一分真实感吗?
如果不能,那这项规定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你这人怎么回事,才结婚就变了,陪我照张自拍的耐心都没有!”
“不是你自己嚷嚷,说领完证要先吃冰激凌的,现在又不着急了?”
前方传来小情侣的拌嘴声,新婚丈夫搂着妻子亲了一口,才笑嘻嘻地配合镜头自拍。
两人腻歪半天,才注意到身后的注视,女生回头笑笑,朝林池喊了句“新婚快乐”,然后和男生朝对面走去,依偎的背影亲密无间。
林池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相互依偎,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眉尾轻挑。
或许真实感本身就不在于婚约,而是在于能肆无忌惮的触碰和分享吧。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从刚才你就一直在笑。”
厉修拍完照将小红本还给林池,看着他唇边扬起的弧度,饶有兴趣地开口:“踩我一脚就这么高兴?”
说着他长叹口气,摇摇头道:“我今天还过生日呢,就这么对我。”
林池勾唇笑了笑,上次在山顶别墅他就发现,厉修幼稚起来和小孩也没什么区别。
“小朋友才过生日,”他抬眼看人,反问时语气带了点逗趣的意思,“要不要再给你买个生日蛋糕?”
漫不经心的语调带着三分慵倦,在烈日热浪下拂过耳旁,两人一起朝停车场走去,人行道略窄,右侧马路总有行车呼啸而过。
厉修走在林池右边,被明晃晃的烈日晃的眯眼,顺着林池的话随意笑了笑:
“好啊,你做的我就吃。”
-
两人返回别墅后各自有事要忙,林池换过衣服一头扎进画室,厉修也没再去公司,关上门在客房里工作。
画室里静悄悄的,林池在身后架起摄像机后,坐在画板前开始起稿。
他一直有作画时录像的习惯,没事也会在微博分享绘画的过程,虽然不以此为生,但穿书前也有几百万粉丝。
原主和他同样是画手,甚至擅长的领域都是油画,不过两人风格相差太多,林池也没打算借用原主的资源。
再抬头时已经是傍晚,落日余晖将天暮映红,林池准备去厨房做晚饭吃,拿起丢在一边的手机,点开纪秦发来的消息。
【纪秦:我们老板让我来问,上次你说投资的事情,是认真的吗?】
【林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