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真正把我们当做朋友之前,一切都是徒劳的。”“骄傲的太阳部落从没把游猎族当做朋友看待!”“我们的骨子里流淌着一样的血,可他们却从不把咱们视为同类。”“就像是对待食虾鲸一样。”
“看吧,小家伙,我的朋友们说的对,偏见和傲慢使得我们很难平等地沟通。”
“好吧,冰山不是一天就可以融化成海水的,时间会修正一切。”我说,“现在,我想向大家求一样东西,可以吗?”
“说吧,说说你的要求。我们游猎族虎鲸从来不是小气鬼,只要我们有,就会帮助朋友。”鲸群中冒出一嗓子。
“一块鲸舌,一大块鲸舌。”
“一块鲸舌而已,我当是什么大事儿。一块鲸舌,给我们的客人一块鲸舌!”风哨喊道。
“难道你不想问我要它做什么吗?”
“为什么要问!不过是一块鲸舌,况且这是你应得的。”
“按照我的理解,冰蓝先生之所以张嘴要一块吃的,不过是为了给伤员一点补养。我说的是浮冰。”公鸭尖声道。
“伤员?”风哨惊疑道。
“是的,企鹅群岛今天经历了一场恶战。”石头说,“一群不知深浅的家伙垂涎我们的领海,想要驱逐我们并占领我们的领海,但最终却付出了血的代价。”
“但我们收留了伤员。这块鲸舌算是对他的一点安抚。”
公鸭此时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是“我们”的“敌人”。
“恩威并重,做得好极了。少年老成,颇有太阳部落的风范。”风哨说,“但这反倒会局限你们的生命。”
“局限?”我说。
“是的,局限。局限在白世界而失去更多的精彩。”
“好吧,白世界、绿世界,这样的争论有意义吗?”石头说,“喜欢的才是好的。这么浅显的道理,但总有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能明白。”
“快去安抚那个可怜的家伙吧。礼待败兵,消除他的耻辱感,定居族的处世哲学着实绵软。”风哨淡淡道。
“看吧,我们都有一个心理定式,都想说服对方、强加对方自己的理念,这才是最大的障碍。”
说罢我转身撕咬下一块鲸舌,含含糊糊道:“告辞!”
“再见吧,未来的岛主!但愿多年后你的身上没有三道疤那么多疤痕。天呐,真是难以理解这些定居族,为了区区一个破岛屿都会打得头破血流。”
“是的,快乐的流浪汉们,你们是无法理解安宁带来的幸福感的。”石头说,“有家的感觉比什么都好。家就是世界!”
“感谢您的鲸舌,它对我很重要。”我说。
“不必客气,去收买敌人的心吧!”
我不能理解风哨为何总是极力宣扬游猎族的生活,就像不知道兰光为何总是对我心生好奇一样。或许兰光是想看到一个不同的生命历程,但风哨似乎更想将别的生命引导上自己认为正确的生命历程。
但不管怎样,暴风雨暂歇了。虽然,这场暴风雨破坏了安宁,未来因此变得扑朔迷离、充满了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