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横财?”胡混垂涎三尺:“是金子还是银子?”
胡少光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是金子……”
“胡大!俺这一辈还没见过金子,胡大哥,金子到底是啥样呀?”
“黄灿灿的,乍然一看很像铜。”胡少光的笑容愈加和蔼自然:“但又不同于铜,将金子和铜放在一起,便是从未见过金子的人,也能一眼分辨出来,这是人的一种本能。”
“胡大哥,有多少?”胡混吞着口水问道。
“是金砖,共有三十三块,每块重达二十斤,你算算,有多少?”
孙仁峰神色一动,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他曾听到师父与佘能争论金砖之事,事涉师门利益,不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胡混扳着手指一五一十一算,吃惊地叫:“胡大!足足六百六十斤!”
“不错,贤弟,放了我,这些金子都是你的。”胡少光诱惑地道。
“胡少光,那是家师的金砖,你敢胡乱送人!”孙仁峰怒叫。
“是极是极!”胡混连连点头:“上回在胡家崖村头,吴守礼说你盗走了他的金砖,你说的横财,莫非真是他的?”
“休听吴老儿放狗屁,无主之物,谁得了便是谁的。金砖在我手中,便是我的!有了这注横财,贤弟便可富甲一方,什么也不必做,安享荣华富贵……”
“不中,不中……”胡混只是摇头。
“为何不中?”胡少光神色一紧。
胡混道:“很久以前,俺家养了一头老母猪,只知吃喝,什么也不做,最后还是被一刀杀了,俺不想被你一刀杀了。”
胡少光方知被他捉弄了,气得脸青气促,说不出话来。
胡混“嗤”地一笑,说道:“阴阳和合功是少司命的独门邪功,当年,小弟落入令师手中,险些成了他的炉鼎。你是少司命的徒弟,自然也学会了这门歹毒下流的玩意儿。胡大哥,男子汉顶天立地,什么事不好做,偏要学大公鸡当禽兽?”
“废话少说,有种便杀了我!”胡少光咬牙切齿。
忽听身后翠萍姑娘道:“这位大哥,请替我家小姐解开穴道。”
旁边有两个赤身**的大男人,小姑娘心慌意乱,手忙脚乱地为主人穿上衣裙,想将主人带出洞去,但身单力薄拖不动,想替主人解穴,无如内力不足,也不知从何下手,不得不求救于人。
小毛神回过身来,只见美云姑娘倚壁而坐,毫不避讳地注视着赤身**的胡少光,眼神中充满了怒气,但更多的却是失望与委屈惆怅,甚至还有些许眷恋与惋惜。
她从未喜欢过大师兄,胡少光是撞开她少女心扉的第一个男人,虽然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但仍然令她感到惋惜与些许眷恋。
胡混拍开姑娘被制穴道,说道:“哎呀!在下忘记了男女有别,快出去……”
“快替俺解穴!”孙仁峰咆哮如雷。
胡混前来石林,一为了结恩怨,二为澄清冤案。他不在乎什么江洋大盗、采花淫贼之类的诬陷,但却不能背负六条人命,必须予以澄清。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神剑门挑战的理由,一是师门恩怨,最重要的却是因为六条人命,既然已经找到真凶,便没有必要再去应战了。他有很多事要做,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功夫纠缠这些无谓的纷争。
他拍开孙仁峰的穴道,说道:“请转告令师,在下……”
孙仁峰赤条条一跃而起,抓起佩剑,剑指三人狂怒地叫:“出去!都给我出去!”
“你要弄啥?”胡混失惊地叫。
孙仁峰面孔扭曲,目光阴森凶厉狞恶,说不出的恐怖,他一字一吐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胡混瞅瞅地上的胡少光,若有所悟。
一个男人,被人当众强暴,这等奇耻大辱,杀了胡少光也难以洗刷。孙仁峰原本生性偏激狭隘,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胸中燃烧着羞愤狂躁的怒火,挥舞长剑将三人向外赶。
二位姑娘惊叫一声,惊鹿般逃出洞去。
“你也要当公鸡?”胡混步步后退,脱口道:“老兄,杀人不过头点地……”
“滚出去!”孙仁峰声嘶力竭地咆哮。
“胡混,念在相交一场,快杀了我!我做鬼也感激你。”胡少光也看出了孙仁峰的企图,惶急地叫。
“俺杀了你!”孙仁峰双眼充血,一剑刺出,刺向胡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