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尕毛神,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难得你自投罗网,真妙!”为首的大汉笑叫:“刘三,这小子是宫主的重要人犯,看住他,不许难为他,若敢逃走,卸下他一条腿!”
“请首领放心,他逃不了。”叫刘三的大汉神气地道。
一阵沉重的轰响,四大汉退出洞外,关闭了洞门。
刘三上前推推石门,纹丝不动,回身笑骂道:“小子,你他妈的何处不能走,偏向这里闯?进了这道门,等于进了鬼门关,没有人能活着出去,认命吧!呵呵呵……”
“这是……是什么地方?”他抹着冷汗结结巴巴地问。
另一名大汉道:“黄泉路,奈何桥,生剥活人皮的地方。”
“老李,适才首领说了,他是宫主的客人,不要吓着他。”刘三笑嘻嘻落座:“黑小子,安分点,咱们不会为难你。坐,喝杯茶压压惊。你是什么人?宫主为何对你如此看重?”
胡混定定神,接过刘三递来的小凳坐在火盆边,信口说道:“我是谁,说出来你也不知道。为何看重,只有天知道,也许你家宫主看我长得英俊潇洒,春心大动想嫁给我呢。这女人心狠手辣,人却美得要命,也许小爷会答应娶她,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老兄,劳驾你倒一碗茶,渴死啦!”
二汉捧腹大笑,笑毕,刘三骂道:“你他妈的胡说八道!宫主何等样人,会看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两根骨头三根筋,挑着一颗少皮没肉的大脑袋,这副熊样也叫英俊潇洒?呵呵呵……”拎起茶壶倒了一碗热茶。
他在殿前填了满腹美味佳肴,又在大火中仓皇逃命,也真渴了,捧起茶碗一饮而尽。
饮讫,他放下茶碗,走到铁栅栏前,探头探脑向内张望,刘三与老李也不理他。
栅栏后是一座天然古洞,近处光线朦胧,远处隐隐有亮光透出,光色发红,不是天光。
“深山中,古洞里,地底下……”他喃喃自语,生出无限希望,望望门上的巨锁,瞄瞄刘三腰间的钥匙,脸色变幻不定。
“黑鬼,你在嘀咕什么?”老李狐疑地问。
“老兄,这座洞好像很深,通向何处?”
“通往阴曹地府。”刘三一歪身,躺在草席上闭目假寐。
“阴曹地府?好吓人,二位大概是把门的恶鬼。”他双手拢在袖中缓缓走近:“劳驾,再倒碗茶。”
“妈的,你这小王八蛋,竟要大爷服侍,可恶!”老李骂骂咧咧,放下刽刀,毫无戒心地转身倒茶。
刘三和老李皆是高手行家,一眼看出这黑小子不是个有本事的人,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加上守卫山洞十余载平安无事,也使二人丧失了一个杀手应有的警觉。即使是功臻化境的绝顶高手,在毫无戒备之下,也会被一个莽汉一**打死。
小毛神在逃命之时,已将匕首藏在袖筒中,老李转身倒茶,后心空门大开,相距仅有尺须,正是偷袭行刺的大好时机。
他突然踏进一步,刀光如电,死里求生全力刺出。
“噗!”一声轻响,八寸长的匕首刺入左背穿透了心房。
“嗯……”老李闷叫,全身一震,身躯一挺慢慢转身,惊骇地望着小毛神。
“你……”他嘎声叫,双眼一翻,茶壶脱手人向后倒。
他用力拔出匕首,疾如风火扑向刘三。
刘三仰面躺在草席上,嘴角挑着一丝笑容,大概正在回味昨夜的**,听到老李的叫声有异,猛然睁眼,便看到迅猛扑来的人影,已经到了近前,握刀的双手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哎呀!”他惊叫一声,反应出自本能,人向外滚,双脚电也似踢出,右掌抓向身旁的刀,奇快绝伦。
“呯噗!“两声,茶壶坠地,老李摔倒。
胡混有自知之明,不敢与一个高手贴身进博,灵机一动,向侧一闪,飞起一脚踢飞火盆,右掌抓向老李的刀。
火盆离地飞起,说巧真巧,恰巧砸在刘三的胸口,炽热的炭火无情地倾撒在刘三的胸颈间。
“啊呀……“刘三惨叫,手忙脚乱地拍打翻滚。
胡混双手握刀全力劈下,“噗!“一声正中鼻梁。
大刽刀重达十七八斤,本身的重量便足以砍破头,加上百余斤力道,竟将刘三的头颅砍作两半。
刘三“嗯”了一声,抽搐片刻,死了。
“噗通!”一声,小毛神瘫倒在地,傻傻地望着掌上的鲜血和地上的死尸,浑身战栗面无人色。第一次杀人的人,大概都是这副德性。
宫中的骚乱很快便会平息,阿珊被他做了手脚,此刻正大泻特泻,黑天昏地,用脚跟想也能料到是谁在捣鬼,骚乱一止,他便会大祸临头。这女人心狠手辣,他怕定了她,唯一的方法是尽快脱身远走高飞,这是他杀人的动机。
另一个动机是了酒袋**之言,阿尼玛卿山是著名的大山,人迹罕至神秘莫测,而眼前的古洞深不知底,地势向下延伸,颇似通往地底深处。深山、古洞、地底,一切皆与酒袋**所言颇为吻合。这是他所遇到的第一次机会,而这两个死鬼,显然不会放他进洞寻药,唯一的选择是杀了他们,别无他途。
“二位老兄,别怨我,我必须进去寻找灵药救俺娘……”他站起身来,颤巍巍走上前去,对着两具尸体叩了三个响头,从刘三腰间解下钥匙,喃喃祈祷:“请二位将就些,等我救了俺娘,我会请和尚道士念经超度二位……”
古洞宽达丈余,深入五六十步,古洞转弯,亮光原来是牛油巨烛,每隔十步便插了一支。乌黑的石壁上,凿出一排石洞,洞门是用青冈木制作的木栅,粗若大臂,空隙仅有五寸,栅门上悬挂着大铁锁,早已锈死。
第一座洞内,坐着一位须发皆白,形容枯槁,衣袍褴褛,生着山羊胡须的老者。听到脚步声,他睁开无神的老眼,望望小毛神,又闭上了。
“奶奶的,原来是座地牢,倒霉!”他泄气地自语,用钥匙串敲打着栅门大叫:“喂!老山羊,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修身养性想当神仙?你真会选地方。想不想出来,老山羊?”
“滚你娘的蛋!”老叟老眼怒睁眼冒凶光:“休拿老夫开心,告诉那贱婢,杀刮由便,老夫不会改变注意,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