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同强说,“他们俩是孩子,没大人不行。”
成林海转头看看阿美和二蛋,觉得同强说的有道理,大人们要是都走了,来了大野兽怎么办。两个孩子没有自卫能力,还不都被老虎,野狼这些野兽吞食了,于是同意了同强意见。
“行,那你们去吧!”
山中的黑夜来的本来就早,再加之丛林的茂密,使这个刚刚暗下来的夜空立时变成了纯墨色。人处于其中,完全被夜色所墨染,通体都是漆黑。
这种情况对于龙雨声来说,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但对于同强还真有寸步难行之感。
走了一会之后,龙雨声觉得身后空空,听不到同强的喘息声,不得不把步子停下来,轻声地喊,“长官,你在哪?”
开始时,同强与龙雨声两人只有一米的距离。但在林子中走了一会之后,同强被落下的越来越远。由于看不清前面情况,因此也就不知道自己被龙雨声甩下了。直到听见前面有人叫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落后了。
同强快走几步,朝着喊声摸过来,小声对龙雨声说,“不要声张,以防被日本人听到。”
“我怕你走丢了。”
同强无语。别看自己是个军人,但在这样的地区,这样的场景,还真不如龙雨声这个半大小子的一半能力。如果不是人家喊回落后的他。这样走来走去,还真不知道自己会走到什么地方。真要是迷失了方向,别说是去打日本人,自己自己怎么回家都说不好。
见同强不说话,龙雨声又说,“长官,天黑不好走,注意脚下。”
他没敢说你跟紧我,小心丢了之类的语言。毕竟同强是连长,自然与成林海不同,多少得给点面子。
“好吧!”同强说,你在前边,我跟着。”
“那我们走。”龙雨声说。
随后,龙雨声一边在黑暗中前行,一边还要照应着同强。两个人就这样走走停停,相互照应照,大约用了半个时辰两个人终于摸到了丛林的另一头。
从林外边,一堆篝火燃烧着。一伙日本军人,或坐或立围着火堆休息。
田中独自一人坐在一根朽木上,一言不发地望着火堆出神。坐在另一头的高桥和一个日本兵换了一个位置,坐到田中旁。
田中见高桥过来,忽地从地上站起,弯腰向高桥行礼,“对不起,高桥君。”
坐下来的高桥并没有起来,伸手示意田中坐下。
田中坐下,高桥拍了下他的肩膀,说,“田中君,你的没错,很勇敢,很有同情心,我的佩服。”
田中低头,并不看高桥,说道,“我打伤了高桥君,对不起。”
“放心,”高桥说,“这件事我不会向上级报告的,他们问,我就说是摔伤的。”
“谢谢高桥君。”田中再次站起身行立。
田中那一棍抡过去,正好击在高桥的腿上,当时就把高桥打趴在地上。不管田中是为了什么,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就他击打上司这一条,就能够把他押回到大本营体罚。
在战时,误伤友军都不能容忍,何况这样明目张胆地打他的领导。不管领导是对是错,做为军人必须是坚决服从。因此,田中的行为,极大地违反了日军的军纪。当田中看到高桥倒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大祸。
现在,田中的沉闷心情一方面是来自于木村的死,另一方面也是为自己的行为担忧。如果高桥不就地处罚自己,就是报告给大本营,等他回去后,仍然免不了被惩罚的局面。所以,高桥这样一说,田中心中的石头算落了地,那么,他怎么不感谢高桥的宽宏大量。
然而,高桥就真的有那个好心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