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王忠嗣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若不是李晟发现及时,险些中了达松的李代桃僵之计。
李晟和达松宛如两头猛虎,凶悍无比。又实力相当,斗得难分难解。
两人硬生生砍缺了手中的唐刀,手腕虎口处流血。
兵家从来是一寸长一寸强,李晟看短兵相接难分胜负。于是弃了刀,拿起马槊再战达松。
达松同样放弃用刀,改使用马槊。两人兵器相交,发出“砰砰”的声音。
李晟侧身晃过达松的一刺,眼疾手快的抓住马槊的木质结构,夹在腋下。达松同样把李晟马槊木质的一部分夹在腋下。
两人同时使力,竟然将马槊从中折断。各自手拿半截,又斗在一起。
王忠嗣看达松鏖战多时,勇力依旧非常。不由得叹道:“常听人言,达松勇猛过人,今日一见果然所言不虚啊。”
李晟终究是以逸待劳,而达松是久战疲惫。两人开始分开一段,寻找对手的破绽。
“放箭。”
唐军趁李晟和达松保持一定距离时,对达松放箭。
达松灵机一动,捡起地上唐军的尸体当作盾牌,挡住箭雨。一边舞着“人肉盾牌”,一边朝王忠嗣逼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勇猛的人也不可能挡住漫天箭雨。很快,达松的小腿、左右肩膀都中了羽箭,没有退却的意思。
李晟因为怕被自家的弓箭所伤,按刀立在王忠嗣马前,随时准备上前与达松搏战。
达松右腿膝盖再中一箭,吃痛再也无法向前一步。望着王忠嗣明明近在咫尺,却如天涯般的遥远。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啸,“啊!!!”
噗噗……
王忠嗣的亲兵们手拿步槊,从达松身后刺入达松身体。
达松只觉喉头一甜,鲜红的热血从嘴里喷出。
“啊喝!”
达松大喝一声,将转擎住其中一杆刺他的步槊,使劲儿一拉,夺得步槊在手。身体略微后仰,准备朝王忠嗣掷出步槊。
就在此时,王忠嗣的亲兵们使劲儿彻底贯穿了达松的身体。
达松气竭而亡,眼睛至死都没有合上。
唐军拔出步槊,达松身体一软,趴在了地上。
半响,都没有人敢靠近。
确认达松真的死了,王忠嗣翻身下马,徒步上前到达松尸体前,脱帽致敬。
默哀一下后,命道:“来人将达松的首级割下,悬挂起来,以恫吓吐蕃军队。”
“是。”
李晟虽然知道这种做法略显残忍,但这就是战争。
达松之死的消息一旦传出,吐蕃军必然军心不稳,加速败局。
“达松王子死啦?”
“达松王子死啦!”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奋战的吐蕃大军。悬挂着的达松首级,更印证了这条消息。
“大哥!”牟松悲痛欲绝。
“噗……”担任前锋的尚延朔喉头一甜,栽倒马下,气绝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