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节度使府门口,杨铣现在身份多有不便,便将皇帝诏书和兵部信函交给李晟,请他代为转交给王忠嗣。自己则和兴儿、旺儿在府门外等候。
李晟进去有一阵儿,仍不见出来,也没传唤杨铣进去。
旺儿等得不耐烦,叫嚣道:“这节度使什么东西,竟然还让郎君等这么久。等回去,告诉贵妃娘娘一声,保证有他好看。”
“汝胡说什么,要人家好看,我先让汝好看。”
杨铣扬起马鞭作势要打,吓得旺儿跪在地上,右手做挡状求饶。
一旁的兴儿连忙帮旺儿求情道:“看在旺儿为郎君出生入死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杨铣收起马鞭,警告道:“此地是节度使府,若是说错一句话,军令一出,谁也救不了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旺儿在兴儿的搀扶下爬起来,点头哈腰的退到杨铣身后,不敢再多说话。
等通传的这段时间内,只见节度使府门口进进出出各色人物,都是行色匆匆,似乎都有急事待办。
又等了片刻,李晟终于从节度使府出来。
杨铣急忙迎上前,“怎么样?大帅肯见我吗?”
李晟一脸惭愧,小声道:“大帅说军务繁忙,今天没空见你。大帅猜你一路疲惫,特地吩咐我先带你去下处歇息,待明日有空,再传你来见。”
杨铣强忍胸口怒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故作微笑道:“有劳良器带我去下处歇息。”
“跟我来吧。”
李晟带着杨铣及其家丁到一处颇为简陋的屋子里,只见屋内除了几张空床破棉被,再无其他。更糟糕的是,屋子漏风。正值二月天的武威郡,寒风凛冽。
旺儿一进屋就叫道:“这里哪里是给人住的地方!郎君我们还是去驿馆歇息,我们有的是银子,何必在这里受这种苦。”
李晟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要去你们去,我就要待在这里!”
杨铣回头怒骂旺儿几句,接着回身对李晟道:“良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这两名家丁一心为我考虑,才会说话不知轻重。他们绝对是无心的,请你见谅。”
“无妨,嗣业先在此住下,待我明日去见大帅,再来通知你。”李晟退出屋子。
杨铣一直送他到院门外才折回。进屋,看了眼兴儿和旺儿,解下佩剑扔给他们。自己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望着破陋的屋顶,一言不发。
兴儿和旺儿见少主人脸色难看,不敢开口怕找骂,只侍立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