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一个大妈又嚷道:“有富啊,你这闺女邪性得很,还是早早送走得好,长这么大了,也能说亲事了,嫁得远点还能换一笔彩礼咧。”
秋苓今年才14岁。
沈有富从地里走过来,听得这话脸就沉了下来,但他不会和人吵架,只是皱眉看着那人。
秋苓猛地转头,在人群里找到那个大嘴巴,然后她认出了对方,冷笑道:“毛大娘,你前头那个丈夫前段时间有来找你吧,我好像看见你往他手里塞了啥东西,两人在小树林说了好久的话哩。”
毛大娘脸色大变:“你个小贱人,你说啥!”
但谁都听得出她的色厉内荏虚张声势。
有句话是,叫得越大声,代表越心虚,人们都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她。
毛大娘现在的这个丈夫也在场,直接就黑了脸,拨开其他人走过来,一巴掌就扇在毛大娘脸上,那张大饼脸顿时肿得老高。
毛大娘凄厉地尖叫一声,但看清丈夫的脸色,却不敢再叫。
毛大娘的丈夫跳脚,一张脸黑透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背着老子和那人来往!骚娘们,他把你赶出来了你还往他那凑,你就这么贱得慌!”
毛大娘从前嫁过人,但因为不会生孩子被退回娘家,刚好这一任丈夫正好死了老婆,孩子需要照顾,经人说合,这两人就领了证。
半路夫妻,总是没有原配那么好,更何况他们还没有共同的孩子。这一任丈夫总疑心毛大娘惦记着前任,而毛大娘也确实如此。
两人当场打闹起来,人们的注意力大半被吸引了过去。
但还有人盯着秋苓这边,秋苓视线一一看过去,目光跟刀子似地。直把他们看得收了目光,生怕她嘴巴一张就说出了自己的什么秘密。
这丫头,果然邪性!
这时候,沈明德这个大队长才不知道从哪里姗姗来迟,过来劝架。
秋苓拉了拉哥哥姐姐:“我们回家。”
春兰说:“可是我们还要干活。”
“先别干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夏芳用仿佛完全不认识她的眼神看着她,沈卫东沉默惯了,杵在那像一颗石头。
沈有富心疼孩子们,见沈家人都在那看热闹,就说:“你们都回去歇一歇,等到了上工的时间再过来。”
秋苓担心沈有富再出事,就让他也回去。
沈有富摆摆手,说要修锄头。他如果也走了,爹娘老大老四都会有话要说了。
秋苓咬了咬唇,想到那个冷冰冰的声音说她抗争命运成功了一小步,说的应该就是阻止爸爸受伤这件事。
这样来说,爸爸应该不会再受伤了。
沈卫东说也要留下来,沈有富推了推他:“你上午下水了,就随便换了件衣服,趁这会儿功夫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四人回家,张小凤看到小女儿安全回来,松了口气,但看到她身上摔破的地方,又心疼。
沈卫东回隔壁屋换衣服,春兰打水要给秋苓清洗伤口,夏芳则紧紧地盯着秋苓:“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是啥事?”
秋苓让大姐坐下来,等大哥换好衣服过来,她让他守在门口,保持一个既能够听到她说的话,又能防止别人靠近偷听的位置,然后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不过在那之前,你们先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