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城门,经水路能最快回到齐国。”
突然想起什么,皱起了眉头,不禁手握拳头,语气很是恼火道:
“此次主子离开家已有一月,不知魏家那群人趁着主子不在又是怎样地兴风作浪!”
“要我说啊!就该找机会把他们一次性全解决了,也省的他们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整天窥视着主子的东西!”
随即有些期待地望向旁边的人。
墨衣公子没有回答,依旧淡然地喝着杯子中的茶水,好似在品茗什么珍贵茶叶一般。
魁梧大汉见此不禁撇了撇嘴。
这城门口的路边野摊能有什么上好的茶叶。
一旁的书生摇了摇头,一手轻摇折扇,一手拿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
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子严,我早就说过你这脾气要改一改,太冲动了……”
看见对面的大汉满不在乎的模样,又不禁叹了口气。
“事情怎么会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被唤作“子严”的魁梧大汉很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对面书生的说教。
“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多动脑再动手。这些话都不知道说了几百遍了,岳临你还是饶了我吧,你不累我都累了………”
望见蒙子严立马转过去的脑袋,
岳临摇了摇头,有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感慨,
眼中满是无奈又暗藏笑意。
拿起桌上的茶水继续喝了一口,他还是多想想该怎样才能保证主子平安顺利地回到齐国吧。
子严虽是莽撞了些,但他说的没错,魏家那群人实在是令人厌烦。这一路以来他们已经遇到了好几波魏家派来的杀手。总得想个万全之策将他们连根拔起。
只是主子他……
眼角微斜,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想起自家主子那漠不关心的态度,
不禁心下长叹一声,他也实在太难了……
齐厌,
这是他们主子的名字。
“厌”这个字,代表了嫌弃、憎恶与排斥。
能给自己的孩子取这样的名字的父母,谁还能指望他们的心中会对这孩子会存有一丝一毫的慈爱之心。
自生下来便受到父母厌恶的孩子,又该是怎样在皇宫那样一个表面金碧辉煌暗地里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来的呢?
他虽未亲眼目睹,但其中的艰辛也可想而知。更何况……
你认为在牢笼里历经生死厮杀才活下来的猛兽,他的心中还存有几分的温情?
就算还有什么不忍与慈悲也早已在这些年来的杀戮与鲜血里消磨干净了。
他既不在乎别人的生死,更不在乎他自己的生死……
……
**
夜幕低垂,
雨意渐浓,伴随着江风迎面拂来,凉意袭人。
沧澜江,水路开阔贯通南北,以水域划分,乃是樾国与齐国天然的屏障分界。
蒙子严仰头,一阵雨水扑面而来,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主子,天色已晚,江流湍急,怕是要等明天一早才能渡江了。”
船舱里,烛火晃动,映着人影忽明忽暗。
齐厌还是一副淡漠寡言的样子。
一旁,岳临眉头紧皱,神色凝重。隔着朦胧的雨势望了一眼窗外,夜色如墨,掩盖住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今夜怕是不平静啊……
雨急风骤,唰唰抽打着江边停靠的小船。
丰茂的杂草丛中,厚厚的淤泥积堆了一层,一脚踩下去沙沙作响,不过这点轻微的响动瞬间便淹没在了暴雨声中。
“主子,早些休息吧。”蒙子严走了过来,粗狂的嗓音说道:“养足精神明日才好继续赶路。”
见主子和岳临都沉默不语。不由地握拳击掌,低下头闷闷道:
“也都怪我,攻入宫中的时候要是再心细一点就好了,齐辉那个贼人也不会从密道里逃跑了。现在还累的主子专程来樾国追查他的踪迹。”
岳临转过头来,看着蒙子严缓缓说道:“三皇子齐辉心性狡猾狠毒,他在宫中经营多年,布置严密。当初他联合大皇子齐烨等人逼宫时,一早把后路都留了好几条。一旦失败便可顺利脱身。所以你没抓住他也不奇怪。”
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齐厌,语气有些沉重,
“他逃亡在外,一日不抓住他,始终是个大麻烦……”
一时之间,静谧无言。
“唰”的一声。
人影微动,
几支利箭穿过木窗插在船板上。
“主子小心!”
耳畔划过无数锐鸣声。
岳临和孟子严迅速抽出刀剑,围在齐厌身边,挥舞得密不透风。
接连不断地“铮铮”响声一片。无数短箭落地。
锋利的箭头上泛着金绿,显然上面淬了剧毒。
船舱已经撑不住了,
外面的情景更是让岳临和蒙子严心中一惊。
成群结对的黑衣人密密麻麻围住了小船。手持弓箭利刃。
岳临面色难看了起来。
是他大意了,错估了齐国那群人的野心。刺杀的人竟然敢与樾国属官勾结,双方联手在此设局,这次就算是他拼上性命也没有把握能保证主子的平安了……
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
咬咬牙,拿着软剑转身道:“子严,我和你拖住他们突围,一定让主子杀出去!”
蒙子严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早已经做好为了主子牺牲自己的准备了。
两人正准备冲出去厮杀,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