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那些死囚被他连连出拳轰得倒飞了出去,一个个跌地难起。
所有人中,唯有高源奇禀赋特异,还颤巍巍地保持了站立之力。
而后,江浩站在了他面前。
凝视着这位一身血迹,满脸浮肿的铁血汉子,他语气平淡:“死囚营十一载,历生死过百。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错?”
高源奇凄厉地长笑,“老子错你个姥姥——”
轰的一声,他直接被江浩一脚踢飞了出去。
待得他艰难地爬起,江浩依旧来到了他面前:“你可知,错在何处?”
“老子,错你——”
话音未落,他再度飞了出去。
又是同样的站立,继续平淡地喝问:“你可知,错在何处?”
轰!
“错在何处?”
轰!
“错在何处?”
轰!
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高源奇想要放声痛骂,都被江浩毫不留情地踢飞了出去。
望着那名虽然形容万般凄厉,但是依旧固执站起的汉子,即便是一贯冷面的崔冷崖,都泛起了一丝不忍。
那些邢殿弟子,更是有人露出了忿忿之色:“这位巨子也太过邪性了!要杀便杀,何必折辱人?”
他们虽然不喜这些死囚,但是对那些人表现出来的韧性,也是心存敬意。
“你,错在何处?”
终于,面对江浩又一次的逼问,高源奇心中的激愤堆砌到了极致:“错?哈哈哈哈!我有错!有错!”
“我错,便错在实力不足!”
“若我为域主,必要将明昙门那畜牲一寸寸地捏死!将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赶尽杀绝!哈哈哈哈!杀杀杀杀杀杀!”
疯狂的咆哮,泣血的嘶吼。
高源奇冲天长吼,目眦欲裂。
好半晌,他才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发现自己没有等来江浩的又一次暴打。
然后,他惊讶地看到——
江浩的神色不再漠然,眸中似乎竟有一丝……怜悯?
倏然,一枚银亮的种子从江浩指尖弹出,快速地钻入了高源奇的丹田之中。
不仅是他,其余那些神色激愤的死囚,一个也没能逃得过去,全部被战道种子侵入。
“啊啊啊!”
高源奇仰天怒吼,仿佛经受了千刀万剐般的酷刑,一道道粗大的纹路从种子之中蔓延,如同怒龙般涌动。
那种撕裂般的痛苦,令得他险些要晕厥过去。
但是,古怪的事情发生了——
高源奇发现,自己刚才被江浩“毒打”过的地方,竟然在这些纹路的涌动之下,变得清润无比!
一股股玄异的气息散发开来,令得他非但没有丝毫痛苦感,反而有种舒适之意。
不仅如此,他多年来待在死囚营,逢战必死斗,事后却无任何高阶资源温养身躯,因此多多少少有着暗伤。
但是现在,那些隐患,竟然在这些古怪纹路的作用之下,统统消失不见!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高源奇最先恢复过来,他震惊地发现,自己多年来的伤痛消失一空。
原本无时无刻不在经受着痛苦煎熬,而现在,除却体内依旧是有些空乏之外,竟然再无半点感觉!
“我要干什么?”
江浩脸颊忽地浮现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似乎嘲讽,又似乎激愤,更带着几分对这苍穹玄黄的蔑然!
“我要这世间,从我之心!”
“我要这规则,为我所定!”
“我要这上域,尽遂我意!”
简简单单的三句话,仿佛雷霆般炸开在众死囚的头顶,令得他们嗡嗡隆隆地直响。
他们一时间又惊又撼地看向江浩,看向这位貌似青弱,目光却似是历经了万世的青袍少年。
忽然间,他们有种清晰的感觉--
若论不公,这少年历经的不公,不知胜过自己多少!
“你弱,我便给你力量!给你足够的力量!我,于此许诺,凡辱你害你伤你之辈,尽可杀之!而你们——”
江浩目光锁定了高源奇,又缓缓地从剩下的三十五名死囚身上看过,“有朝一日,我若向地狱,尔等,皆随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