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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然后他靠向沙发的靠背,看向阻隔了他和梁望君的那堵墙。

……梁望君的眼睛不好,白日里畏光,夜里夜盲。这个问题严重到什么程度——足以让祁洺在黑暗里走近他,隔着半人多的距离相对着,梁望君却看不见他。

梁望君的脸上没了白天的笑容,眼神有些茫然,像是一个放下了防备的小朋友。

祁洺看着他笨拙地去找他的杯子,倒水,再望向客厅里自己的方向。

他在想什么呢?祁洺问自己,却又不敢细想。他站在黑暗里,屏着呼吸,看着梁望君二十三岁时的脸庞。

玻璃杯落在地上的声音把祁洺从凝望里惊醒,然而比起上前查看对方的境况,他只能往后退上一步。

然后再退一步。

……

第二天早上。

梁望君睡得并不算好,顶着稍显青白的一张脸去了公司。他不认识的那个祁洺早早地出了家门,倒是免了他尴尬。只不过看看日程表上的内容,他早上第一个会,还是和祁洺有关。

祁洺新专辑的设计出来了,朱礼特地招了设计和宣传部的人过来,把印出来的纸样送给梁望君确认。

这是朱礼明显示好的表现,梁望君之前没怎么对祁洺上过心,现在稍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打起精神,接过设计部主理递过来的样品仔细翻看。

封面上,略带颗粒感的银色铜版纸上做出了形似水蚀的痕迹,其上印了祁洺低着头的侧脸,是一种惊心动魄,又满是距离感的美。

再看看腰封上的宣传语——“不世出的美少年歌者/不能错过的天籁盛宴”。

梁望君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不停,一张张地检查了背面,赠卡,以及最后印着歌词的内页。

他的眼睛微微地圆睁了。

内里的十二首歌,没有一首歌的歌词为他所熟悉。再看看词作者那一栏,七八个不同的名字,青春,爱情,暗黑,诡谲,各种主题拼凑得无比割裂。

可梁望君还记得当初自己为祁洺创作的始终。最大的由头,是祁洺拒绝让他人的词句为自己的歌做注解,自己的语言功夫却偏偏稀烂。因着公司的要求,和那一点想要更多接触祁洺的私心,他才不甚介意地成为了为对方写词的枪手——祁洺对每首歌都有自己的理解,只可惜说的话实在太过难懂,自己权当是个翻译,随便地写了几首词,便交给祁洺去用了。

因此,祁洺的第一张专辑相当奇怪。通篇的歌曲和情爱无关,倒像是一个孩子自奇怪视角的观察:“安全屋”“星星下坠之后有什么”“床底下的灰”,但因为古怪得统一,反而显得和谐。

一个举止怪异却拥有惊人歌喉的十八岁少年自此站上舞台,而梁望君自此站进了他的影子里。十年的时间过去,在他为祁洺的所写的歌词里,视角从孩子长成了少年,青年,学会了歌唱爱情,阐述温存,满怀希冀——以及在此后身历背叛,面对戏谑,饱经冷眼。

彼时的梁望君站在和祁洺变了质的关系里,曾经自问过,祁洺能接受并唱出这样的词,但个中种种,他是否真的理解过?

评论总说祁洺的情歌唱得入人肺腑,却带着一些轻快的,哀而不伤的底色。

……毕竟他不是那个受伤者。

每当那个人站在聚光灯下唱着本是两个人所做的歌,梁望君胸口的那些酸楚,都变得越发分明。

这个人唱着自己的痛苦,却一无所知,全无所觉。

而他就那么一次次地站在暗处,是一尊无人得见,慢慢落满了灰的雕塑。

……

如今祁洺学会了唱别人的歌,那他曾经写过的数百首的词稿,应该也不会再出现了。至于他在创作时感受到的种种,一并埋藏在了不存在的过去里,是没人看得见的遗骸。

……对如今的他来说,倒是很适合。

深吸一口气,梁望君抬眼看着一室等待着他发话的人,将纸样放回桌上,用手点指着某一部分,果断地开口道:

“这一部分,全部删掉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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