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里若风惊异不已,心中立刻升起了别的想法。
陆云卿见状心中了然,表面却是露出一副不服气的表情,“怎么?不像吗?我从家中出来,为的就是见见这大千世界,妖魔肆虐的地方当然也要去看看。”
“不不不,我可没有小看云麓兄的意思。”
丘里若风这半个月也算初步了解对方的性情,是个待人真诚直率和骄傲之人,不过其一手医术摆在这里,的确也有自傲的资本,他非但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对方是个值得交付的君子。
“那是何意?”
陆云卿一挑眉,“我问若风兄你恐怖妖魔的事儿,是想帮帮忙,怎么到头来什么都没问到,反倒被你问了个遍了?”
“云麓兄,你真是错怪我了。”
丘里若风满脸无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关心霄城那次内围探宝,不是为别的,而是我有一亲人亦在其中,是以心中关切,难免语气急了些,还请云麓兄莫要见怪。”
“原来如此。”
陆云卿恍然,脸上恢复笑容,在丘里若风旁边坐下来,“倒是我的不是了,给你赔罪。”
丘里若风看着对方推过来的药,心中微暖,“多谢。”
“等你伤势完好了,再谢也不迟。”
陆云卿说着,眼看着丘里若风一口喝下汤药,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接下来,也该进入正题了。
果真,丘里若风放下药碗后,沉默片刻,忽然道:“云麓兄,在下想打听一些霄城之事,不知可否方便?”
陆云卿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自然方便,那霄城我逗留时日也不算长,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只要是我知道的,定不会隐瞒就是了。”
丘里若风捏着药碗的手稍稍一紧,“不知……云麓兄对那位云海一脉的新主,了解多少?”
“有所耳闻。”
陆云卿眸光明亮,看着丘里若风,“不知道若风兄想知道哪一方面的消息?”
“这……”
丘里若风一阵语塞,他想知道的太多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他深吸一口气,眸光灼灼地看着陆云卿,“我想知道,那位新主在云海一脉旧人中风评如何?性情是温和善良,还是……”
“暴虐无道?”
陆云卿接过了丘里若风没能到出口的话尾,笑了笑道:“据我所知,那位在云海一脉中的风评相当不错呢,不过具体如何,若风兄不该找一个云海一脉的旧人问一问吗?毕竟我说得再多,也不如你父亲亲信的一句话来得可靠吧?”
此话一出,丘里若风当即面色微变,“云麓兄,你……”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是丘里海的儿子?”
陆云卿笑容坦然,“你和丘里海大管事,长得可真是太像了,我在见到若风兄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不过看你当初那般风声鹤唳的模样,便没有多说。”
丘里若风听到这里,心中不可抑制地震动起来,“难不成,你去内围的那次……”
“不错,正是你父亲带队。”
陆云卿微微颔首,“只可惜,那次他被两只力魔偷袭围攻,不慎落下致命伤,当初还是我为其延续性命,致使其将性命延长至仙府之行。说起来,我与你们父子二人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两只力魔……”
丘里若风彻底呆住了,突如其来的真想,远比他想象地更为简单苍白,没有阴谋诡计,没有仙府谋算,仅仅是因为一次意外。
两只力魔的偷袭,别说是父亲,就是全副武装的他面对,下场也决计好不到哪儿去……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丘里若风苦涩出声,即便内心仍然十分难受,他还是迅速调整过来,在圣堂军中他见过了太多的生死,他明白眼下的难过毫无意义,他更应该关心未来。
强自压下心头悲郁,丘里若风抬起头,一双眼眶微红,“原来是云麓兄施以援手,为我云海一脉延续生机,请受我一拜!”
他起身就要拜下去,却被陆云卿一手拦住,“若风不必如此,说来我也没能保住令尊的性命,谈不上恩德。”
“话不能如此说,云麓兄……”
丘里若风还想再说,却被陆云卿一口打断,“好了若风兄,我出手救治也拿到了令尊给的酬金,银货两讫,你若再这般下去,我可就不高兴了。”
“那好,我起来。”
丘里若风也是干脆,直起身,紧跟着道:“云麓兄既然与我父有过交集,想来对我云海一脉也颇为了解,不知可曾见过我妹妹丘里若玲?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若玲她……现在过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