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蒙涧一听顿时大惊失色,“皇兄,你怎么不早说?早知如此,小弟就算自己冒险,也决计不用那上请气。”
“涧儿说的哪里话?”
金冠青年眸色温柔,看着司蒙涧的面容充满宠爱,“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没办法亲自前去护着你,只能以一道气息相助,已是心有愧疚了。此番无可奈何,本不欲拖涧儿的后腿,奈何身体恶化的速度,比为兄想象中要快,只能开口了。”
说到此处,金冠青年略一正色,“之前为兄与你那般言,却并非出自私心,其中好坏,涧儿可自行斟酌。”
“涧儿明白。”
司蒙涧郑重其事地行了一道宫廷礼,“还请皇兄稍作忍耐,小弟这就去求取那上清气!”
虽然他很害怕存在和状态都很瘆人的皇兄,可他扪心自问,也知道这般不知道是何存在的皇兄,乃是真心实意地对他好,这种程度的好,甚至超过了父皇和母后。
此番在仙府中,若是没有那道上清之气护佑,他早就死在了封魔池中,哪能活蹦乱跳地在这里说话?
是以就算云麓的存在不利于他谋算,他都必须拉下脸来,为皇兄求取生机。
更何况,皇兄也说了,自己与那云麓合作,有益无害,何必因为自己那一点狭隘的心思,坏了大事?
司蒙涧从善如流,回到自己宅邸后,立马当着司蒙鸣的面,写了一封言辞恰当的的信,命人以最快速度送去枫林镇。
司蒙鸣见太子哥哥从三皇兄府邸中回来后,一改之前对云麓的古怪态度,心中亦是颇为高兴,连日来对太子哥哥的矛盾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中午都多吃了两碗饭。
司蒙涧见状,不由暗叹。
还算醒悟得及时,他之前都没注意到司蒙鸣已经出现了心结,若是继续与云麓明着作对,他恐怕就要痛失一位好弟弟了。
这事又要如何弥补呢?
司蒙涧思来想去,顿时记起来一件事,连忙询问道:“鸣弟,此先你在仙府中与那魔枪杵不对付,我这几日琢磨过来,你和那魔枪杵是不是动过手?”
司蒙鸣听到太子哥哥猜了出来,也不好继续隐瞒下去,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在第一关时,魔枪杵曾经偷袭过小弟。若非得云麓姐姐相助,小弟我恐怕是见不到太子哥哥了……”
“竟有此事?!”
司蒙涧蹙紧眉头,面上隐有怒容,“此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
司蒙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只是不想给太子哥哥添麻烦。”
“这算什么麻烦?”
司蒙涧语气颇有责备,旋即冷笑道:“这魔枪杵真真是惹人厌的货色,得罪云麓不够,居然还敢对我司蒙氏族动手,若是不出手报复回去,岂不是叫他魔枪氏族小看了?十二弟,此事你不用多管,哥哥子会为你讨回公道!若是再有下次,可不准再瞒着。”
“我知道了。”
司蒙鸣连连点头,虽然隐约感觉到太子哥哥这般作为,还夹杂着其他的情绪和念头,但有人能为他出头,司蒙鸣还是觉得心里头暖呼呼的,看着司蒙涧的眼神里总算出现一分属于兄弟之间的情分。
司蒙涧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眼神,心知这一步走对了,当即挥袖招来一名心腹,“安排下去,一日内寻到那魔枪杵,只消还在霄城周围晃荡,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是!”
……
下午,缘昭麟正在屋中潜修,就又接到下来人报,云海一脉有人持云麓名帖前来拜访。
缘昭玄出去安排人手,还未归来,其余能够使唤的心腹,受了他那姑母的算计,此刻都在本家,身边没有合适的人手。
缘昭麟粗了蹙眉,这两日因为拍卖事宜,他心有挂碍,修行效果也不见佳,索性起身道:“让他稍待,我换一身衣服。”
仆人见缘昭麟竟然准备亲自迎接,又是震惊又是茫然,那黑衣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族内重要人物,少主这般纡尊降贵是为何?
心中虽然疑惑重重,但他身为仆人,自然也不敢多问,连忙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前厅内,丘里胜如坐针毡,看着空荡荡的大厅,虽是有人上来奉了茶水,心中依旧是忐忑。
如他这等仆从般的人物,别说缘昭麟那等未来注定为一方巨擘的大人物,就是连见他身边人的资格都没有。
此番带着云麓的名帖过来,他在路上设想过一万次名帖被人扔在地上,他被人赶出去的情景,好在对方不愧是大族本家嫡系,并未失礼。
只是不知这次过来与他一见的,会是缘昭麟身边哪一位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