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卿眼中浮现出一丝兴味,“听丘里大管事生前言说,你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修为就算不如地灵阶,也断不会不如那丘里达才是。”
丘里胜登时脸色更冷,“上主怀疑是我故意放水?”
“非也。”
陆云卿语气从容,似乎没看到丘里胜的脸色,接着道:“难为你愿意叫我一声上主,丘里大管事能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自是对你万般信任,可是你却办砸了……”
丘里胜听着微微失神,心中自责不已,却不愿意在陆云卿面前表现出来,只是冷哼一声,道:“此事说来是我大意,误信了那丘里达。弄丢大小姐的罪责,由我一人承担,既然人手不够,那在下就一人前去,就算拼了这条性命,我也会将大小姐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言罢,他起身就要离开。
“站住!”
陆云卿话音转冷,言语中仿佛带着莫大的威严,丘里胜听到竟是一时被慑住了身形,脚步微顿,回头惊疑不定地看着陆云卿。
陆云卿见他停下来,面上恢复淡淡的笑容,“拍卖要继续进行,若玲也得找回来。谁说此事不可同时进行,人手不足,那去借就是了,想来还是有人肯卖我几个面子的。丘里胜,你不妨先耐心坐下来,听我说完?”
丘里胜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拉开了椅子,乖乖坐了下来,双眼却时不时打量一番陆云卿的测量,目光有些奇艺。
他知道主人选云麓作为下一任脉主人选,就是病急乱投医,同时也是为了找一个顶替丘里若玲的面对清算的替死鬼。
可眼前这个叫云麓的女子,似乎还觉得现在的云海一脉,还有救?
其余在座闻言,却皆是露出不以为然之色,更有人满面讥讽地开口,“不说其他地方,就是霄城里面随便抓十个女人出来,也有五个叫云麓的。你拿什么身份结交权贵?眼下局面,唯有让其他三族的人也插手进来,才好让司蒙氏那边忌惮我等,不敢轻举妄动。
你一个小小散姓出身,难不成还能和三大族有交情?要是真有,我老曲把自己头颅割下来,给上主下酒!”
面对那人的激愤之言,陆云卿只是笑了笑,道:“自裁就不必了,云海一脉正是缺人的时候。”
那曲姓男子顿时愕然,不等他再开口,陆云卿便下令道:“上厉,持我名帖,分别给递风白与缘昭麟去信,言明此次情况,若是肯帮忙,此次拍卖会我会让他们插上一脚。
之后,再去信给司蒙涧,言明此事,勿要有所隐瞒,他当会欣然接受。”
上厉氏不明白这拍卖生意多出两个分钱的,太子怎么还会欣然接受了,不过他也不多问,上主这般做,自然有其道理,只是自己想不明白罢了。
他在册子上记下事宜,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到:“那魔枪氏族呢?”
“不用管。”
陆云卿笑容微冷,“有人正愁心里一股郁气没处发呢,我若是写了魔枪杵的名字,岂不是要让他气出病来?”
上厉氏听得云里雾里,连忙在册子上记了一个魔枪杵,在后面画了个叉。
那魔枪杵在仙府中几番阴阳怪气,上主能对其有好感才有鬼了,只是上主这般决定,难免有公报私仇的嫌疑,好在听上主的意思,还有人要对魔枪杵动手,那当是其他三族的人。
只要不是单枪匹马去对付魔枪杵,他都能接受。
念及此处,上厉氏不禁心中哑然,自己可真是庸人自扰,上主那般头脑定然思虑深远,自己只需要专心办事就行了。
交代完要事,陆云卿起身就欲离开,忽然似乎又记起来一事,回头对丘里胜道:“你跟我过来。”
丘里胜似乎还没从方才两人的对话中回过神来,恍恍惚惚地就跟着走了。
议事厅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曲姓男子听陆云卿左一个“司蒙涧”,又一个“缘昭麟”,一幅大言不惭的样子看得他差点笑出声,但看到上厉氏竟然丝毫不觉得陆云卿是胡说八道,反而认真记下其人所言后,顿时有些笑不出来了。
难不成,这个云麓和三大族真有交情?怎么可能?!
不提曲姓男子,其余人亦是都被陆云卿这番大口气吓到了,开口闭口就是一个大弟子,更是直呼太子名讳,偏生上厉氏还不觉得有丝毫不妥。
烈山海见状,不禁冷笑:“你们这些没呆在仙府多久,甚至根本没去仙府的,怎么能知道上主的厉害?在仙府里,上主跟太子殿下和大弟子们谈笑风声的模样,老子我能记一辈子!你们好好想想吧。”
丢下这般惊人之言,烈山海看着一众人等呆滞的表情,在看到曲姓男子满头大汗,不禁得意一笑,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