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枪瀚海不见了!
她细细回想,竟然记不得骨枪瀚海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只能确定在棋盘出现之后,所有人都本能地遗忘了那个人,就连自己也不意外。
而且看现在情形,分明只有自己一人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条路继续走下去,所有人只会越陷越深,她当机立断,立刻高声清喝:“停下!”
所有人下意识停下步子,回头看到发话竟然只是丘里海身边一名亲卫,不禁皱眉,云海一脉敢在这个时候捣乱?活得不耐烦了?
丘里海亦是脸色微凝,这跟他们的计划不太一样,破灵池还没出现,云麓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人看破针对,否则云海一脉就真的完了。
司蒙涧身边的灰袍老者望见陆云卿,面色不由一冷,正待训斥,却听到司蒙涧先行开口道:“狱老稍安勿躁。”
灰袍老者面现疑惑,但既然太子殿下这么说了,他只能作罢,继续默立一旁。
递风白却是有些不耐,“区区一个小亲卫,也敢搞乱太子殿下的行军布置,云海一脉的莫非都活够了?敢在这时候出演干扰?”
递风白冷眼如刀,“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座今日就拿你祭刀!”
说完,递风白还不忘撇头看一眼自家兄长,递风墨依然面色不显情绪,步子却向后退了一步,竟然隐隐有些嫌弃的意思。
递风白不禁一呆,他做错什么了?
“大兄,我们……”
缘昭颜见递风白表明态度,也不想让缘昭麟落在递风氏后,正要出声,却被缘昭麟拦下,惹得她又是疑惑,又是委屈。
大兄怎么老是这般,不识好人心。
司蒙涧制止狱老后,此刻却是想起了皇兄的交代。这一路走来,丘里暗除了奉承他,实在没什么存在感。
反倒是云海一脉,明明沉默不言,却是惹眼的很,方才那一缕阴风吹过去,云海一脉的应对之法,不可谓不精彩。
丘里海此刻身受重伤,五感迟钝,那发号施令之人是谁,现在该是有答案了。
司蒙涧走到近前,微笑地看着陆云卿,此人便是皇兄所言,在丘里海背后出谋划策之人吗?
不想到竟是一个女子。
念及此处,司蒙涧沉然问道:“这位…姑娘,有何见教?”
陆云卿眯了一下眼,她出言制止,便预料到定有人回对她发难,她本已做好了应对之策,没想到司蒙涧竟然在她之前掐掉了苗头。
他是提前发现了什么,还是之前对她便有留意?
司蒙氏的太子么……
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陆云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小女子只是觉得心慌。”
“心慌?!”
递风白忍不住嗤笑一声,“果真是妇人,就因你心慌,便开口喊住了全队,难不成是想让所有人都在这里陪你,不继续往前走了?”
陆云卿视线瞥过递风白,旋即深深看了一眼递风墨。
递风墨蹙眉,犹豫了一下,竟是破天荒地开口道:“你发现了什么?”
陆云卿抿唇,视线不留痕迹地飘过缘昭麟,旋即将烈山虎请到身边,这才开口:“诸位可曾发现,骨枪瀚海去到何处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色剧变,便是连司蒙涧也不例外。
陆云卿看到他的反应,便知道他并未发现骨枪瀚海失踪,那他对自己的在意从何而来?
难不成是因那缓兵之计,可司蒙涧虽然聪慧,但陆云卿观其一言一行,却觉得他还不至于能将事态观察到如此细微的地步,否则在三岔口那次,处理得就不会那般粗糙了,若让她动手,怎么能也能逼出云麓囊和骨枪瀚海其中一人的根底。
当是其背后还有旁人相助。
陆云卿视线游曳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司蒙鸣身上,司蒙鸣在这一瞬间竟然有种被看穿的错觉,吓得他小脸微白,不动声色地向后面靠了靠。
不是他。
陆云卿收回视线,略一横眉,居然没跟着司蒙涧一起来么,难不成觉得自己能决胜于千里?
司蒙涧只觉得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反复回想方才之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骨枪瀚海是怎么消失的,他立刻明白过来陆云卿的意思,自己这群人已在不知不觉中入了局,再往下走只会越陷越深,停在原地才是当下最合适的选择。
念及此处,司蒙涧面对陆云卿,竟然生出一种面对皇兄的感觉,不禁有些口干舌燥,少年的一面不经意便露了出来,“那这位……姐姐觉得,骨枪瀚海去了何处呢?”
陆云卿微微一笑,将烈山虎推出来,“太子殿下,不妨听听这位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