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蒙鸣见状却是心头触动,没想到三皇兄这般为太子哥哥着想,此前他见惯了皇室内兄弟自相残杀,今日得见兄弟之情,只觉得艳羡之极,若是自己也能从三皇兄这里感受到兄长照拂之情,那该多好?
“涧儿?”
金冠青年又唤了一声,眉头微蹙,“难不成……你若强求,为兄倒是可以帮你。只不过……”
“不了不了!”
司蒙涧回过神来听到这一句,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话,立马腾的一下站起来,大声拒绝。
场中气氛为之一寂。
司蒙涧这才发觉自己反应过度,额头冷汗涔涔,“皇兄,是涧儿失了礼数分寸,还请皇兄恕罪。”
金冠青年抿了抿唇,微笑,“你此行无把握,求助于兄长,何罪之有?”
他转过眸子,望着亭下的池水,静默片刻,幽幽道:“仙府久不出世,妖魔作乱,怕是侵入极深。若是其内无有妖魔,亦不可当作好事,此行凶险,涧儿千万小心。”
司蒙涧心头一抽,心知皇兄定然感应到了什么,却不敢多问,拉着司蒙鸣行了一礼,便自匆匆离去。
金冠青年目送他离去之后,眸见黑芒一转,屏退左右后,竟是化作一道黑光投入池塘中消失不见。
司蒙涧拉着司蒙鸣一路狂奔,终于在出得别院大门口停了下来,弯着腰大口喘气。
司蒙鸣修为摆在这里,自然面不红气不喘,甚至还有点恋恋不舍地说道:“太子哥哥,何必急着走,与三皇兄多聊两句有何不可?”
司蒙涧闻言顿时跟见了鬼一样,“十二弟,你难道就没听说过宫的传闻?”
“你是说三皇兄的?”
司蒙鸣皱起眉头,“今日得见三皇兄风采后,小弟当知那传言定然有假,太子哥哥您与三皇兄感情那么好,怎么也信那种鬼话?”
“感情好?”
司蒙涧苦笑一声,“这可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你说来与我听听,现在宫中关于三皇兄的传言是怎么说的。”
司蒙鸣犹豫了一下,碍于太子哥哥的身份,还是不敢违逆,依言开口:“宫中传言,三皇兄与父皇一位妃子有染,因而被父皇逐出宫去,软禁在此。”
司蒙涧闻言顿时叹息一声,“难怪,这鬼传言还真是一天一个样,十二弟你不知真相,无知者无畏啊。”
司蒙鸣忍不住皱眉,“传言果真有假,太子哥哥既然不信,为何还要臣弟说?”
司蒙涧看着一脸单纯的司蒙鸣,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好似是不放心,又拉着他走远了两步,压低声音道:“我只说一句,三皇兄他……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司蒙鸣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起来。
五年前就死了?!
那三皇兄……他刚才看到的人,是谁?
司蒙涧看他这幅反应,心中难免愧疚,安慰道:“你也不要多想,总之这次咱们俩都平安出来了,皇兄大部分时候还是清醒的,而且我虽然嘴上不敢点破此事,皇兄自己也应该知晓前身已死,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说不清,你若是不愿意再接触皇兄,下次不带你来就是了。”
司蒙鸣拿不定主意,临到最后忽然想起三皇兄在他们临走之前提醒的话,不由叹了口气。
眼下想这些有什么用?等从仙府里活着出来再说吧。
丘里暗一出面,原本蠢蠢欲动的局面立刻停歇下来,不少人还想借着三大族对付丘里海的时候,捞一笔油水,此刻各方偃旗息鼓,自然也无人敢当作出头鸟,纷纷老老实实等待仙府开启之日到来。
一场灾祸在丘里暗的出面下消弭于无形,丘里海反请了一顿好酒好菜,以示谢意,饭桌上你一口侄儿,我一口叔叔的,二人各怀鬼胎,态度都十分热情,旁人看了说不定以为两人是亲叔侄呢。
这般平静,直至仙府开启前一日,终于被打破。
“云麓姑娘,该出发了。”
丘里祝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屋中入定的陆云卿听到声音,睫毛颤了颤,双眸蓦然睁开,眸间一点摄人银光闪过,转瞬间消失不见。
略微感应一番体内,暗淡无光的星图此刻已稍微恢复正常,损伤的六十五枚业已重新长出四十枚了,剩下二十五枚所在的区域仍是一片灰暗。
陆云卿粗略估计,若再像这么专心恢复,起码还要一个月之久,才可补全窍穴。
没能赶上仙府开启之前痊愈,也在意料之中,陆云卿毫不意外,将所有重要物品都收进乾坤戒后,又从衣柜中收拾几套衣服扎出一个包裹做做样子,便推开门出来。
丘里祝安见到她,连忙行礼道:“主人尚在作准备,大人可提前前往镇大门与亲卫汇合,这是您的身份令牌和衣服。”
陆云卿接过关上门换上亲卫队的统一着装,再开门丘里祝安已不再门口,她当即下楼前往镇子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