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煌阮连忙穿戴好,一阵小跑出去,在院子里洗漱迅速一番后回到屋内陆云卿旁边坐下,拿起筷子,一边打量陆云卿有些苍白的侧脸,“姐姐,你的伤势……”
“死不了人。”
陆云卿一口堵住所有问话。
火煌阮见她兴致不高,只得放弃继续闲聊亲近的念头,闷闷不乐地吃粥。
粥碗还未见底,陆云卿就听到外面有人“衣衣”、“衣衣”的喊起来。
不多时,火煌阮便看到姑父满脸红光地匆匆进来,笑说道:“衣衣,你这运气真是绝了!昨天你不是拜托我去查圣堂考核的资料吗?我想起来,今天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今日是黑城圣堂大管事家小女的生辰,为此大管事设了一场小晚宴,我们左千家与大管事家有些远方表亲的关系,虽然不亲近,但也在邀请之列。”
陆云卿闻言眸光微闪,“如此甚好,还请姑父为我和阮阮准备一身得体的衣裳。”
此话一出,火煌阮与令左千皆是愣住,同时脱口道:
“我也去?”
“阮阮也去?”
陆云卿瞥过脸色紧张起来的火煌阮,微微一笑:“既然是宴,气氛不至于紧绷,打听圣堂考核之余,就当是给阮阮一次历练的机会,她跟着我一直在深山老林里,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带上她,见过的世面太少了。”
令左千心中为难,但陆云卿的理由无可挑剔,他只能点头答应下来,笑道:“还是依依想得周到,是姑父的疏漏,阮阮,我对你赔个不是。”
“姑父千万别这么说!”
火煌阮受宠若惊,“您是长辈。”
令左千哈哈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晚点我让你们姑妈送衣服过来。”
“姑父慢走。”
陆云卿神态恭敬地送走了令左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回归平淡。
“姐姐……”
火煌阮六神无主地凑上来,却被陆云卿抬手打断将要开口的话,“别忙着急,让我想想。”
火煌阮闻言只能将到嘴的话咽进肚子里,重新坐下来,却没胃口再吃了,只趴在桌上,时不时看一眼杵在门口没了动静的陆云卿。
“你姐姐可有交给你什么特别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陆云卿的问话忽然传入耳中。
趴在桌上睡着的火煌阮立刻被惊醒,她连忙坐直擦了一口嘴边的口水,摇头道:“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是有我肯定印象很深刻。”
下意识回答完,火煌阮才缓过神来,疑惑道:“你问这个作甚?”
没有特别的东西……
陆云卿回过身,看着火煌阮脸上无甚波澜,“那礼物呢?”
“礼物?”
火煌阮苦恼地锤了锤头,“那就太多了……”
陆云卿精神微振,“可有特意叮嘱你一直带着不离身的?”
“没有啊。”
火煌阮不假思索地摇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摘下自己头上的玉钗,“这个算吗?我姐姐送我的玉钗,我很喜欢,就一直戴着了。”
陆云卿微蹙眉,接过玉钗打量一番,却没发现有什么奇特之处。
猜测有错么……
将钗子还给火煌阮,陆云卿目光一定,“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不在,能办到吗?”
火煌阮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却没多问,“那……可要快点啊。”
火煌阮话应刚落,便见陆云卿速度极快地跳上房顶,只一刹那的功夫,就如同一抹轻烟般飘然远去。
如此惊人一幕,直把火煌阮看得满脸震惊,小嘴微张。
姐姐师从水伯,身手不差,她也曾见过姐姐和水伯展露过轻功,可如陆云卿这般惊世骇俗的,却是生平仅见!
“无名姐姐,难道比水伯还要厉害么……”
她喃喃自语见,灰暗许久的眸子渐渐浮现出一抹光亮。
……
却说陆云卿离开府邸后,随意改头换面,变作黑城行人中最多的药商打扮,很快从茶摊打探到圣堂大管事的府邸,一路摸过去。
她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既然看不破令左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就主动出击验证一番。
若是一切依然找不到漏洞,那她便依了令左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若是破绽明显……
“你说什么?大管事小女生辰?”
大管事府邸门前不远的商铺小老板一脸惊讶的放下烟枪,“小兄弟,你莫不是被什么人骗了?大管事只有两个儿子,哪儿来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