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儿还未说话,魏河长老便抢先开口,笑眯眯地说道:“且先不说你们天家和段家的婚约,原本就是两个地位不高的小辈,与少主无关。更何况雪山殿下已经脱离段家,现在是梅殿的人。和你们天家的婚约更扯不上半点关系。”
天嘉长老眼珠子一瞪,“你……简直胡说八道!”
魏河不气不急,慢悠悠地笑道:“老夫是不是胡说八道,红殿主自有判断,还轮不到你来妄下定论。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雪山殿下虽然身子不好,可容貌堪称绝色,当为我东国第一美人,如此美好,我家殿下自然想与之结为连理,长相厮守。”
说到此处,魏河恭恭敬敬地向红罗儿一拜,说道:“此乃人之常情,今日我家殿下的确是冲动了,我魏家家主已在好生训斥,还望红殿主宽宏大量,能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伤了两家和气。”
听到这里,一直没出声的红罗儿终于笑了笑,状似揶揄地说道:“怎么听二位言说,我们段家的殿下在尔等眼中,就是一块香喷喷的肉,谁都想吃呢?”
此话一出,魏河与天嘉齐齐变了脸色。
红罗儿冷哼一声,“明人不说暗话,且先不说你们魏家的真丹殿下,天家的少主连假丹长生种都不是,哪儿来的脸面说自己配得上我们家云卿?”
天嘉长老脸色狂变,厉声道:“段家主,此话过重了,慎言。”
“慎言?”
红罗儿眼眸冷寒,“你区区一个长老,也敢教训本座?难不成现在的天家真的已经将段家当做囊中之物,连本座这个家主,也不放在眼里了?”
这句话道出,不仅是天嘉长老,便是连旁观的魏河也面露凝重。
他终于发觉,自从雪山殿下出世,段家的态度变得极为强势,和从前截然不同。
同时,红罗儿也是在变相地跟他表明态度,天家与段家,绝不可能走到一起么?
魏河若有所思,而被红罗儿按着头骂的天嘉长老,此刻脸色已经成了酱猪色,可红罗儿的话句句在理,他不得不压住内心的憋屈,躬身行礼,语气冷硬地道歉:“对不住,段家主,是老夫出言不逊,与天家无关。老夫在此,郑重地向段家主赔罪。”
红罗儿顿觉扬眉吐气,自从有了陆云卿,她这个殿主总算当得不在憋屈了。
“罢了,本座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此事就此作罢,下不为例。”
红罗儿出言揭过,继而沉吟一番,又道:“至于婚约,既然有魏家佐证,那边说明真的是天家的老祖宗记错了,婚约就此作罢。我们家雪山殿下的终生大事,自然由他自己做主,二位就请回吧。”
“天嘉告辞。”
天嘉一张老脸臭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语气僵硬地应了一声,甩袖离开。
“魏河告退。”
魏河恭恭敬敬一拜,转身步履轻快地离开大殿,与天嘉截然不同。
他们家殿下可是真丹长生种,是唯一能配得上雪山殿下之人,还怕比不过一个连长生种都不是天羽?
这样的自信直到他来到沈澈的寻卿峰,才终于告破。
“什么?家主您说,沈澈殿下被雪山殿下甩了一巴掌?!”
魏河满脸错愕地重复一句,随后忍不住看了眼坐在一旁,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甚至还有点高兴的沈澈。
魏宓沉着脸,微微点头,“沈澈此番做事,的确是冲动了一些。”
“无妨。”
沈澈忽然出声,“陆云卿之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需担忧。”
魏宓一脸一言难尽,他真不知道沈澈从哪儿来的如此爆棚的自信心,不过老祖宗既然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他也管不到沈澈的头上,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殿下,此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魏河不知沈澈与魏家的关系,还以为他真的是魏家雪藏的真丹陛下,无比尊敬地谏言道:“天家的天羽少主,生母早死,势力不强,亦非长生种,却能在天家核心站稳脚跟,他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至少在揣摩心思这方面,说不准那雪山殿下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对方的道。
殿下既然想要与雪山殿下共结连理,万万不可莽撞,得好生揣摩一番才是,雪山殿下虽是真丹殿下,但也是女子。今日您给他留了恶相,还打伤了她的人,自是要多多赔罪的。”
魏宓本以为沈澈听到这番话,必会不屑一顾,甚至发怒,谁知他竟是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魏河长老所言极是,沈澈铭记在心。”
魏河见作为真丹殿下的沈澈竟然如此谦逊和气,心中大感安慰,连连颔首,“如此便好。”
坐在一侧的魏宓见状不由丈二摸不着头脑,沈澈找他合作,必定有其目的在,怎么现在专心帮他们对付起段家殿下来了?
难不成沈澈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雪山殿下?
魏宓回想起当初一开始接触沈澈时的情景,很快否掉了这个心思,暗暗感慨。
男人啊,最是会移情别恋了。
想来真的是雪山殿下太过美貌,将沈澈的心智也迷了去了。